大年初八,越州并不厚的雪已经消融得七七八八了,只待迎春。商瑾玄和蓉蓉告别家人,出发去往越州城。
原本没事倒也不用跑这一趟,是段少炎来信请两人的。
起因是朝廷来了旨意,要段少炎回京述职。而事实上,或许真如商瑾玄所猜测的那般,段少炎要升迁了。
毕竟如今又不是述职期,单独召段少炎一个回京述职倒也怪怪的。所以商瑾玄在接到段少炎来信之时,就知道自己打赌赢了。
至于蓉蓉随行,自然是将雪耳送回给段少炎去。虽然距离约定的两年之约只去一半,但他既然要离开,当然要将雪耳归还,大不了退费嘛。
花费小半日时辰来到越州城,两人依旧是轻车熟路地找到段少炎的府邸去。
管家眼熟二人,直接请到花厅落座,段少炎也很快就来了。一进门,兄弟俩对视一眼,眸中神色各异。商瑾玄是一副好笑之色,段少炎却略微不爽。
“来了啊。”
蓉蓉应了一声:“嗯。对了,还没恭喜段大人呢,此番高升,日后定也平步青云呢。”
段少炎略是嫌弃地摆摆手,倒也不是针对姜令蓉,反而瞥眼看向商瑾玄:“你也太自信了,只是回京述职罢了,你就开始到处造谣?”
“什么造谣,我也就与她说了一下,可没有往外头胡说。况且,也就你自己不认了,我俩都觉得你回京必是升迁的。”
蓉蓉眨巴眨巴眼睛,有些奇怪地
问:“难道你不想回京?”
那自然不是。段少炎只是不爽打赌输给了商瑾玄,毕竟他这一输,回京后还真得想想办法也把商瑾玄给捞回去。
哪有那么好捞嘛,真当他有神通啊!
“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不想回就让我回。”商瑾玄没好气地说道。
此话一出,倒是段少炎来劲儿了:“可惜呢,还真是不能让你替我回。我多少也能想象你有多嫉妒我!”
商瑾玄哪有那么容易被激怒:“你就偷笑吧。为何是你有机会升迁,那还不是你父亲运作得当。加上夏季时的洪涝瘟疫,我们各县县令也都治理有方,才把功劳都算在你头上了。”
他只差没说,段少炎是被治下的县令们带飞的。真要论功劳,商瑾玄敢说自家夫人首屈一指,又是解越州缺粮危机,又是贡献出治瘟之方。
而梦想着论功行赏那是不可能的。实际上也没办法,县令们位卑言轻,捞不到什么功劳也不敢有什么怨言。即便有怨言,朝廷也听不到。
“即便如此又如何,谁敢说不是我统御有方?你果然是嫉妒我!”段少炎好笑着说,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。
撇开要帮商瑾玄回京这点不说,其他方面他还是很满意了。毕竟在越州上任三年多,这期间他也一直没有见过家人,自是尤其想念的。
商瑾玄岂会在嘴皮子上输给段少炎,自然是哪里最痛戳哪里:“有什么好嫉妒的,反正你会想
办法捞我回去的!”
好气!但是还不能揍他,因为必须愿赌服输!
“好啦好啦,你俩别吵嘴了。”蓉蓉笑着打和:“不如去看看雪耳吧,刚刚进门已经交给管家了。你回京总要带它回去的,正好去试试它听不听你话。”
段少炎颌首:“也好,那我们一起去后院吧。”
他的的府邸空得很,除他之外都是下人。后院这么多空屋基本都是摆设,只有偶尔才会去去花园,或是去马厩处牵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