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叶莺欲言又止,“陈觅哥哥……我的榜一大哥是不是你?”
“才发现么?”
这么快就承认了。
叶莺拧着裙摆,脸色不好,许久小声道:“你故意装成另一种语气,是想逗我吗?”
“不是装的。”陈觅吃面很快,两句话的功夫就只剩汤了,端起喝光,轻声道:“都是心里话。”
叶莺沉默。
他说平时戴面具挺累的,要做好儿子、好学生、好哥哥……只能在谁也不认识的互联网纾解负面情绪,顺便做自己。
“你知道土星的传说吗?”陈觅忽然问道。
“不就是土星么……有个环。”天文观测者很喜欢。
“农神的故事没听过吗?”陈觅擦过嘴,手搭着沙发靠背,指尖有意无意缠绕女孩冰凉柔软的发,“农神萨图恩代表黑色太阳。他用镰刀阉割并推翻了父神的统治,害怕子女也有学有样,有朝一日推翻自己,于是每出生一个就吞吃入腹……唯一的例外是宙斯。”
宙斯是谁。
无须多说。
众神之神。
“命运。”陈觅说,“越想逃避越要重演。”
叶莺低头说不懂。
不管是神话传说还是命运,她都不懂。
他笑笑,耐着性子说些她能听懂的事,比如白牧野几年前为了和她一起做音乐,帮助曾诗雨对他撒谎,还威胁王苑桐。他用一笔钱撬开曾诗雨的嘴巴,证实了白牧野的卑鄙和自私。
“他拆散我们。”陈觅笑,“那么多年,我让了无数次,他还是要抢。”
骗子当然坏。
被骗的人难道不蠢吗?
差一点,他就要认命,还好。
叶莺脸色惨白,肩膀微微颤抖。
忽然发现枕边人是咝咝吐信的毒蛇,谁能不怕?可是怕也无用,她已中毒,叫白牧野圈在片片鳞与根根骨间,逃脱不得。
陈觅靠近,垂眸,伸手抚过她冰凉的发、温软乖巧的面颊和紧紧抿住的嘴角。
“叶莺,告诉我,他还做了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别骗我。”你的眼睛明明红了,“别害怕,我会保护你。”
叶莺红着眼笑起来,神情复杂,许久,摇头,剧烈摇头,“不,我不需要,陈觅哥哥,叶莺已经长大了,能保护自己。”
昏黄的灯光中,陈觅靠得更近。
干裂起皮的唇几乎要触到她的脸,高挺的鼻,因她的气息而翕动,所有的细胞都因她更加鲜活。其实万千思念若能汇聚成河,早已淹没她。
“叶莺……”陈觅喉结滚动,“到我身边来。”
她颤抖、后退。
须臾间就把痛苦炼化,巴掌大的脸曾经多么坦诚,喜怒哀乐都肯给他,现在竟变得云里雾里,成了无字天书。
“那些不重要。”叶莺说,重要的是她已无可救药地爱上白牧野,想和他生死同穴,想为他放弃演艺事业、结婚生子。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