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她没那股子闯劲儿,想必也不会惹出那么多祸端了。”
可若是碌碌无为、平庸之辈,也不配做他梁幸儒的女儿。
“是。可是总裁……”警卫员面露难色,还是不敢隐瞒:“咱们戍边的将士说,已见大小姐闯关,去到了匪敌那边去了。”
“奇耻大辱!当真滑天下之大稽!”梁幸儒恨得牙根痒痒,稳了稳心神,还是将面前的电话筒、果盘、明末清初的瓷器花瓶,一并推倒,杂碎在地上,摔了个稀巴烂。
从前早知道,高层军官里,有妻子、女儿、亦或兄弟姐妹,是匪敌间隙,却绝没想到,这等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且重复一次不够,还上演了两回。
“来人!给我发通缉令,谁抓住这个叛徒,赏金千万,封万户侯!”
对于老爷这个梅开二度,其他人面面相觑,好似早已习以为常。
尤其继母,睇了他一眼,才愀然道:“老爷喜怒,这话,您上回就说过了。要么老幺说惩治老大,您还舍不得。惯子如杀子啊。”
继母说着话,俯下身去,将那碎瓷片,一一拾了起来,才趁机拱火,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:
“不遇见事呢,尚且看不出什么。只有经历深渊,才知道谁对您最孝顺,谁才是您最亲的人。”
二小姐感觉到悲
哀,马上就要国破家亡了,母亲还在争父亲的恩宠。面对无力扭转的局势,倒是习惯性跟母亲一个鼻孔出气。
“是呀。之前若不是傅绪书百般求情,父亲也不会如此拎不清。早早的便大义灭亲,安定军心了。”
梁幸儒只觉口中一片腥甜,他再一次沦为了整个江南最大笑柄。那些人表面上不敢议论,不知私底下如何编排呢。
他气得血往上涌,一阵阵头晕目眩,直接株连了:
“傅绪书那个只会打败仗的废物,还妄想操控老夫的家事。果然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这个逆子,若再让我捉住,我绝不会心慈手软,定让她粉身碎骨、魂飞魄散、不得超生。”
即便是这回,他也并非对她网开一面,不过是没将她弄伤、弄残,是为了将这块美玉,卖个好价钱罢了。
如今被愤怒灌满,倘若她重新落入自己手中,哪怕能换十个师,也不要。也得将胸中这口恶气出了。
“老爷喜怒,兴许大小姐过去,不是投敌,而是给您刺探情报的。我总觉得,打虎亲兄弟、上阵父子兵,血浓于水。非我族人,其心必异。漫说宋郁文只是匪敌,即便他是寻常百姓,他都娶妻了,秋时总不会做他那见不得光的外室。”继母习惯以‘奴家’自称,自贬。只要能讨老爷欢心,不在乎做出勾栏瓦舍的样式。贬损起原配的长女时,也是毫不避讳地、将封建那套带了出来
。
她若不说,梁幸儒还想不起来。经过她一提醒,只要想到这个养母,恐跑到匪敌那儿摇尾乞怜、出卖自己的城防图跟军事要塞,便气得一口血生生呕了出来。
“她能背叛我一次,就能背叛第二次。狗改不了吃屎,我还能指望一个不打一声招呼的人,突然移了性情?”
“可是,万一大小姐,是要给父亲一个惊喜呢?做长姐的,总不能一直不做表率。”继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