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了冲突,所以罗仲没有错,你也没有错,既然这样,先等冷静了再说。”
江诗夏把脸埋在江无尘的肩膀上,委屈地问道:“妹妹,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?你别这么傻好不好?没有谁会真正把一颗心全都交给你的,你自私点好不好?”
“姐姐,你说的我知道,所以我已经很自私了,你不必为我这么担心。”
江无尘的话音落下,德光帝正好赶了过来,他一赶过来,就问江诗夏,道:“诗夏,你有没有受伤?罗仲他是不是欺负你了?”
江诗夏说了实话,她觉得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撒谎,回道:“不,我没事,更没有受伤,罗仲没有欺负我,是我自己的情绪不好。”
德光帝松了一口气,然后去看罗仲,见罗仲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,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太对,又对罗仲说:“罗仲,朕只是有些心急,你莫要有什么想法,朕还是信任你的。”他对罗仲说完,转头便当场把气全都撒在了前去禀报消息的侍卫身上,骂道,“这不是没事吗?你怎么会和朕说罗大将军欺负了江娘娘?”
侍卫立刻跪到了地上,慌乱地解释道:“皇上,不是,我……我刚才的意思不是这样的,我……”说着说着,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躲过皇上的怒气,只能停下。
都是些什么事?江无尘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片刻,板着脸对德光帝说:“皇上,既然这样,我和罗仲就先回去了,赣州到京城路途遥远,我们还没来得及回‘江府’便被拦下带来,实在累得很,时间也不早了,再留下去怕是长辈们该要担心了。”
江无尘是真的不怕德光帝,她从未对德光帝承诺过一个“忠”字,若是这个皇上让她han心,她不介意把这个皇帝推翻,反正世上的人有那么多,总会有人敢站出来接替。她更不像罗仲,一边顾着“大家”,一边顾着“小家”,迟迟做不出决定,可也正是因为这样,才让罗仲变得坚强,才让罗仲成为一个大英雄,所以江无尘从未想过改变罗仲的迟疑。
但若是把江诗夏问罗仲的那个问题抛给江无尘,江无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“小家”。这并不代表江无尘看惯了一切,觉得“大家”不值得,而是因为“小家”对她来说非常重要。罗仲迟迟选不出来的愿意应该也是这样的,两边对他来说都太重要了,不管抛弃哪一边都是在割他的心,要他的命。
罗仲谨慎地抬起了头,他看到了德光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,迅速把江无尘挡在了身后,然后恭敬地说:“皇上,微臣告退。”
这一场闹剧在落幕后,每个人心中都不太舒服,江无尘被夹在中间更是难受。
马车调转了方向后开始平缓前进,江无尘终于问出了口,道:“罗仲,德光帝是不是让你回边疆南部地区继续担任‘大将军’一职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答应了。”这次江无尘不是在问,她很肯定,说出来只是想找罗仲确定。
“嗯。”
江无尘沉默了,可她又觉得本应如此,小姑娘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回荡,罗仲的一个“嗯”字混杂其中,江无尘和那些声音做着斗争,她发了狠,撕碎了一切挣脱了出来,试探性地问罗仲:“其实你早就猜出来军营出事了,对吧?”
罗仲没说话,他只是点了点头。江无尘知道,这是罗仲自责的一种表现,他不想后悔,因为在当时的处境下再也没有比交出兵权更好的对策了,除了兵权,德光帝也不稀罕他的别的东西。罗仲他只是愧疚,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。
看到他这样,江无尘把脑袋靠到罗仲的肩膀上,安安静静的,心里却是在难过。因为她不想让罗仲独自承受一切,所以便陪他一起难过。
不就是又一轮的困难吗?江无尘暗自捏紧了拳头,她曾经无数次感谢上天让她重生,现在对待重生后的命运只剩下了委屈。当极致的痛哭和极致的庆幸参杂在一起,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时候,便成为了委屈。
“外人眼里的你战无不胜,不论发生什么都坚不可摧,你只会在我面前难过、愧疚、自责,以及痛哭,我很庆幸。”马车就快抵达“江府”了,江无尘突然开口说道。
罗仲轻轻握住了江无尘捏了一路的拳头,然后帮她伸平,嘴上说着:“我想也是,若是我难过连你也瞒着,被你发现了你就会更加不开心。”说着说着竟然笑了,“我家娘子在外面连皇上都不怕,唯独怕家人受了委屈,得此良妻,吾之幸也。”
罗仲的语气太过温柔了,很好地把江无尘的烦躁驱赶走了,拳头也终于松开了。
至于江诗夏到底都对罗仲说了些什么,怎得会突然生气?江无尘并没有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