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昭也只是不提起千家,他知道千家的权势,如果当真惹恼了千家,祁明昭还是觉得有些难办的。
祁明昭都知道的事情,祁时礼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——但是祁时礼却在现在,十分郑重地制裁千家。
沈瑜也搞不懂祁时礼是怎么想的。
“你胡说!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,祁时礼就算是念着旧情也绝对不会这般对待千家!”
千颜冷声地开口,对沈瑜刚才的话是完全不信。
沈瑜扬了扬眉,似乎听到了什么“有趣”的字眼,她一字一顿地开口,语调微微上扬:“旧……情?”
千颜冷声:“自然是旧情!你知道我与祁时礼是如何认识的吗!?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分明就是个外来者,凭什么堂而皇之地站在祁时礼身边!?”
沈瑜眯了眯眼睛,黝黑色的眸中闪过几分冷色。
看着面前一直义愤填膺的千颜,沈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。
半晌。
她张张嘴:“所以千颜小姐,您的意思是说,如果不是因为我,您会和祁时礼一直在一起?”
千颜挑着下巴看向沈瑜:“正是。”
沈瑜挺大千颜的回答,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。
她嗤笑一声,看向千颜的眼中更加不屑:“千颜,你在说谎。”
“我没有!”千颜下意识地反驳,有些慌张地看向沈瑜。
沈瑜依旧平静地看向千颜,只是眸中除了淡漠与嘲弄,别无其他:“祁时礼小时候受了很多伤。”
少女像是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,一时间,好像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静下来了,沈瑜全都听不到了。
沈瑜十分认真严肃地看向千颜,缓缓开口:“他从小就受过很多伤,吃了很多苦,千颜,若是你当真陪在过他的身边,便不应该让他受伤的。”
若是那么年幼的祁时礼当真被保护过的话,沈瑜甚至会觉得庆幸——祁时礼受了这么多伤,她看了都觉得心疼。
但是很遗憾,没有。
年幼的祁时礼从没有被谁坚定选择过。
当年千颜确实见过作为“影子”存在的祁时礼,也因为发现了不一样的“祁明昭”而暗暗自喜,但是在她眼中,祁时礼只是祁明昭的影子。
如今,“影子”取代主人成为了临阳的帝王,千颜现在居然还妄图用所谓的“旧情”来说服祁时礼。
“那又如何!?”千颜突然大吼一声,满脸不服气,“如果不是因为你,留在祁时礼身边的人一定是我!现在成功的,受万人敬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!”
沈瑜轻笑一声,眼中的淡漠更甚:“是啊,如果你像我这样做,如今站在这里,坐在石凳上的人,就会倒个位置。”
沈瑜像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,随即又胎膜,定定地对上了千颜的那双不服气的眸。
“可是千颜,凭什么呢?”
沈瑜的声音很冷。
她手上拿着枪,han枪凌冽,只是树在一旁都让人觉得恐惧,少女就坐在千颜面前,神色不怒自威。
“什么?”千颜似乎有些不明白沈瑜的意思,皱着眉看向沈瑜。
沈瑜也回望着她:“当年若是你当真有护着祁时礼的心思,祁时礼就不会受这么多伤,或许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你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但如果是那样,祁时礼从那之后遇到的困难艰险,你也应该陪他一起度过才对。”
“不肯陪他同舟共济,便说不公平,千颜,你难道不觉得你才是不讲道理的那个吗?、”
“既想要荣耀加身,又不想要承担一丝风险,千颜,这世上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情,就算真的有,凭什么是你呢?”
沈瑜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冷静。
千颜似乎以为沈瑜现在拥有的一些,荣誉也好,声名也好,都应该是她的。
如果当年她能够把握住机会,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