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程先生也不是那种老糊涂的人,不会轻易上当的人。”
陆万放哑口无言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他刚才只顾着自己对林逸的成见,却忘了这份奏折是卢国公程万启亲手呈给皇上的,顿时心中一沉,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不过,他也不能同意林逸的说法。
因为这和古来医道上的记载有很大的出入。
看着许过独自一人走向龙泉寺,陆万放犹豫了一下,最终一咬牙,一跺脚,也跟了过去。
不多时,两人便到了龙泉寺。
抓住一个正在打扫的年轻僧人,询问道:“这位小施主,前些日子,贵寺有一位少年受了伤,是不是真的?”
年轻僧人一怔,皱眉思索,旋即恍然:“不错不错,确实有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敢问圆德大师如今身在何方?他现在生活在什么地方?不知可否借
一步说话?”
许过虽然是朝廷御医,位阶不低,但他说起话来,却是彬彬有礼,丝毫没有盛气凌人之气。
反而十分和蔼,颇有一种书生之风。
小沙弥微笑着说道:“这个时候,圆德大师可能是在为周围的百姓诊治,我们寺庙隔三差五都会有这种免费诊疗的活动。
而那位少年,则是住在后院的一间偏殿,顺着这条小道走过去便可见到。”
许过对小沙弥道了一声谢,就和陆万放顺着小径,来到了庙后。
唐代寺院“经营范围”十分宽泛,主要表现在:和上次的盂兰盆节一样,这里既是一个文娱场所,也是一个从医馆到葬礼的一站式服务。
这句话的逻辑似乎有些不太对,但就是这么回事。
除此之外,大部分的庙宇,都是开“旅店”的。
大家都知道,寺院里经常会有许多空闲的房屋,仓库之类的。
而在这年代,正好有许多旅客无家可归。
就像是那些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读书人,他们大部分都是身无分文,迫切地希望能在这个封建时代往上爬,成为他们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。
梦想是美好的,但遗憾的是,不管大离朝的科考有多难,但大多数人在科考之前,都不可能安逸。
有钱人家的公子哥,自然是能住上好点的饭馆和客栈,还能天天带上一两个漂亮姑娘来陪读。
但大部分穷人家的公子哥,却要苦着脸呆在寺院里。
毕竟,寺院里“房
费”低得很。
在寺院看来,既然房子没人住,那就赚点钱吧。
因此,他们才会以“为天下苍生”的名义,光天化日之下,做这种“铜臭之事”。
总之,这个少年,就这么被安排在了一间偏殿里。
许过带着陆万放出了偏殿。
从另外一个小沙弥口中打听到了那少年的住处。
然后,走过一条木质回廊,到了一道紧闭的大门前。
陆万放不知怎的,竟有一种莫名的焦急,似乎只要推开房门,就会看到一个活泼的少年正在房中嬉戏。
这实在是太震撼了,完全不符合他以前所学过的任何一门医术,他的心脏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