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旁,长乐郡主一直有些心虚地看着谢青阮这边的情况。
口中一直喃喃道,“怎么会呢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她比谁都希望这场比试是公平的,她也不屑于动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,到底是谁动的手?
那……谢青阮她……她会不会误以为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?
一团又一团找不到眉目的思绪几乎要炸开,长乐郡主浑浑噩噩地往四周看去,只见旁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,只有她,是孤身一人。
就连谢青月也不见了踪影。
她替她讨回了公道,她不应该留在这里亲眼看到谢青阮输在她手里才是吗?
为何她好像对比试结果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,早就离开了?
长乐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,只能含着满心的委屈,想着回到书塾再说。
只是路过一处石阶的时候,似乎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字眼——
什么“长乐郡主”,什么“比试”……
她心有所感,悄悄地走近了些。
便听到那里,几道俏生生的女声果然正在谈论方才发生在演武场中的事情。
“听说今日是长乐郡主先用郡主的威名强迫谢青阮比试的。”
“咱们这位郡主啊,就是总仗着自己是燕王殿下的女儿,所以有恃无恐惯了。”
“就是。”有人嗤笑一声说,“你是没见
谢青阮那手,跟从血水里捞出来也没什么区别了,为了赢,就往人家弓箭里放刀片,她若是真有本事,就去南越那诡军营里放啊,戕害同窗算什么道理!”
她们也认为是她!
长乐满脑子都只有这一句话,胸腔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,一股子酸涩劲儿直往眼眶上涌。
此时什么礼仪什么规矩都顾不得了,长乐大步迈出去,挺直了脊背辩解道,“我与谢青阮是公平比试,她的手不是我害的!你们分明就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事情,为何在此信口雌黄!”
“郡主殿下。”
那几名女子看似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礼,可互相相视一眼的表情里,却分明都是看热闹般的耻笑。
“郡主殿下,我们可都是真真地看着,也听到您强迫谢青阮比试的,也是亲眼看到谢青阮从跑马场里出来后,那手上就鲜血淋漓的……”
她说着,还欠了欠身,似乎十分尊重她的样子,笑着说,“如此,还不算是亲眼所见?”
“你……!”
什么尊重,这分明就是变相的嘲讽。
长乐郡主气到五脏六腑都紧紧扭在一起,胸腔里一股郁气凝结,冷哼一声后调转身子就走。
和这种不明是非的人,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!
她是想教训教训谢青阮,可那是因为她在府内欺凌弱小,她看不惯,才想着替谢青月讨回公道的……
她没有想废了她的手,没有!
那刀片也不是她放的!
为何没人信她?
有道是人言可畏,当日演武场里的事情传开后,便闹得一发不可收拾,传到外面,这事件更是完全失了真实性,说什么长乐郡主性子残忍,为了赢下比试,竟然对同窗兵刃相向,伤了人,见了血。
恼的长乐郡主这几日都一直躲在皇宫里,接连好几日没去书塾。
她不敢去。
她怕一去书塾,就要听见旁人的耳语,可是那些看似荒唐的话,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、如何澄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