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岂有此理!”
和谢明远在官场上的差距是谢明伯心里横亘着的一根尖刺,每每提到,都犹如刮骨熬心一般的疼。
他皱了皱眉,一肚子苦水,“也怪为父不争气,都已是不惑之年了,竟还只是个主事,让你们二人在府里也颇受委屈了……”
“爹爹……”
谢青月声色婉转地晃着爹爹的手,娇声道,“爹爹可莫要这样说,我与哥哥从未怪过爹爹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,爹爹若想晋升,又何苦选这最难的一条路子?”
谢长松眉眼闪烁地说。
谢明伯看了儿女一眼,神情似有思虑,可
终究心里那方天平还是偏了偏。
这些年,他兢兢业业,将工部一应事务打理的条理分明,可终究抵不过那些在诸位皇子面前有面子的人,而他却因为和谢明远一家的缘故,几乎是让那些拉拢帮派的人给直接略了过去。
毕竟谢明远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,又有谁愿意去碰一块硬石头呢?
故而他也是受牵连罢了。
见父亲神色有所动摇,谢长松赶紧趁热打铁道,“父亲不知道,如今镇北侯府的傅三公子可是十分看重儿子,还时常同儿子提起,说父亲是个劳心劳力的好官,不缺才干,也不缺能力,缺的……只是一个机会。”
“傅三公子……”
傅行舟的名号,近年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?
只是傅三公子,也要参与这皇宫暗斗么?
知晓父亲在想什么,谢青月微微俯身,悄声道,“傅三公子身后,站的可是二皇子。”
闻言,谢明伯神色惊诧,有一瞬间震撼的说不出话来。
……
“可五姑娘本就与傅三公子关系暧昧,再加上三公子也为傅三公子做事,若是这二人煽动整个二房去替傅三公子效力……”
霜月担忧道,“那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如何是好。
谢青阮思绪里混杂着困意,倦怠地想。
自然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只是在这之前,她需要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。
“所以,我今日已经将选择权交给二房了。”
谢青阮水色的眸子盯着帐顶
,影影绰绰的,仿佛又看见了二房为了占下她那桩婚事时,丑恶的嘴脸。
既然早知道二房迟早会反,那么,这一次,那一天何时到来——
她说了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