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其所好。
这几个字极大地取悦了谢明伯,他眉梢轻扬,难掩面上笑意,对怀里抱着的白中透着芙蓉色的玉石茶盏,已是有些爱不释手了。
“青阮啊,你有心了。”
谢青阮只道应该的,又状似无意地朝东南方向那一角看了一眼,问,“不知这东南方向的小院里住的是哪位生性雅致之人,竟将这园子布置的如此巧妙,光是远远地站在这儿,便觉春风宜人,已经开始期待这花开时节的景致了。”
东南……
谢明伯摸着胡须思考一瞬,这才在眼底升起一抹恍悟,长哦一声道,
“见笑了,那是你二叔我院里,一位姨娘的园子。”
“姨娘?”
谢青阮言笑晏晏,“就连姨娘都如此有风采,看来二叔果然是才华斐然,是以院子里的女眷都深受感染,青阮今日真是受教了。”
少女的话里虽有恭维,但她声音清脆如银铃,笑容又纯真的不掺杂一丝谄媚,竟丝毫不带刻意。
听的谢明伯心里一阵暖流涌过,连带着看向那小花园的目光都热切了些。
当天晚上,一家人用完晚膳后,薛氏又絮絮叨叨地同谢明伯说了许多体己话,字里行间都是喜悦与自豪。
对于这点,谢明伯倒是破天荒地回应了几句,
“夫人确
实会教养孩子。”
他轻拍薛氏的手背,笑意温煦地说,“这次若不是青月和长松二人将我引荐给傅三公子,我恐怕还在工部那苦海里挣扎呢,哪能有今天这般出头之日。”
从前,薛氏总是性子强势,话里话外地嫌弃谢明伯性子软弱不堪大任,只是如今一家人得了镇北侯府和齐王殿下的垂怜,她真真是像踩在轻飘飘的云上一般,心中喜悦难以言喻。
“夫君过奖了,还是两个孩子自己争气。”
“何止是争气。”
谢明伯眼睛亮了亮,悄声道,“我听月儿那意思,她以后可是要入镇北侯府的,看傅三公子那在陛下面前一日红过一日的局势,这承袭侯爵之位指日可待,你可要好好教养女儿,说不定以后,咱们月儿就是侯府的侯夫人了!”
听完这话,薛氏眼睛一闪。
她勉强扯起一抹笑来,“是,是吗?”
先前月儿被……被毁掉清白一事,她还尚未告知夫君。
如今再说,倒有些坏人兴致了。
犹豫半晌,薛氏还是没敢开口,只转了个话题道,“夫君,夜也深了,咱们歇下吧。”
却见谢明伯视线穿过花厅,望向了东南方向那方小院子。
薛氏眉角一跳,果然下一刻就听头顶上男人的声音郎朗道,“不必了,今日,我去看看静儿母子,你近日来操持府中一应事务也是辛苦了,就先歇息吧。”
说完,抚慰地拍了拍薛氏的手背,整理几下衣襟便含
着笑意出门去了。
薛氏一时愣住,不过她此刻也有心事,只当是夫君一时兴起想换个人伺候一晚罢了,便也没多想,见谢明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,思虑半晌,还是去了后院。
景春阁外,迎面便是一片花圃,如今未到百花盛开的时节,却已有了花枝争春的苗头,过了花圃,整座小院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,干净通透,哪怕是黑夜,借着敞亮的月光也能窥见一片洁净。
谢明伯越想白日里谢青阮的话就越满意,连带着看眼前这对母子都更喜爱了几分,笑着唤道,“长林,过来让爹爹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