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在书塾听周老先生引经据典,听的谢青阮这般对学问不感冒的人都多了几分感悟,除了谢青阮,从前功课很差的太子殿下如今也像是醍醐灌顶一般,再加上萧韫这位陪读总是严格要求,一时间进步飞升。
这天,太子殿下让萧韫检查完了功课,十分知礼地颔了颔首。
按照我朝礼制,太子乃是东宫主位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是除了皇帝陛下地位最为尊贵的人。
奈何如今的太子,也就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性情温润如斯,见了人总是客气的很,一丁点儿皇室贵胄的架子都不愿意摆。
哪怕萧韫已经同他说了许多次,无需向他行礼。
可太子总是觉得萧韫是因为他才来这百川书塾受教的,心有愧疚,便次次颔首为礼。
就连对谢青阮这个臣子之女,也是客客气气的。
“谢姑娘。”
这日,太子趁着同窗们已经四下散开了,来找到谢青阮,从宽袖中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交给了她。
谢青阮收了一捧瓷瓶,眨眼道,
“太子殿下,这是……”
太子笑起来如沐春风,十分清秀好看,连声音也是温润清朗,“谢姑娘,这是我那位堂妹劳烦我交给你的。”
“长乐说,那日弓箭里的暗刃她虽然并不知情,可终究是因为她主动挑衅,才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,她觉得愧疚,所以便从太医院讨来了上好的祛疤药膏,交予你用。”
长乐郡主。
谢青阮笑了
笑,“那便多谢郡主了,也谢过太子殿下。”
她行了礼,说,“其实臣女早就知道此事不是郡主所为,也从未怪罪过她,只是近来几日郡主都未在书塾露过面,是以无法将误会说开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,小声说,“长乐是让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给说怕了,这才心生惧意,不敢来的。”
原是如此。
谢青阮早有猜到这点,只是苦于隔着一道宫墙,她就算想跟长乐说清楚一些话,也是无能为力。
于是便道,“那便斗胆劳烦太子殿下帮臣女把方才的话带到了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……
春日渐暖,谢府内的棉帘子也尽数拆卸了下来,只是今年这下人做活计的动作,总感觉是比从前慢了几分。
就连寒星这般粗枝大叶的都发现了些不对劲,
“怎么这次不见二夫人尽心尽力地上下忙活了?”
先前这些事情,二房那位掌家的夫人可向来是最勤快的一个。
霜月笑着说,“如今二爷工部事务繁忙,又在辅佐礼部一起操弄三皇子寿宴一事,估计待寿宴一过,二房便会乔迁到新的侍郎府邸了,既是在忙着迁居新家,二夫人又有什么必要腾出空闲来管这旧府里的事呢?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寒星撇撇嘴。
虽然霜月说的是很有道理,可是先前二夫人管家的时候也是确确实实从公中昧下了不少银子啊,如今要尽数带到自己那个新府邸里去,
她们也不曾说什么让她吐出来不是。
同样一件事情,她们讲了情面,二夫人倒好,一点儿情面都不给。
想到这儿,寒星愈发生气,道,“姑娘,咱们就真的要看着二夫人将从前贪下的家产都带到自己家里不成?”
本来谢青阮想小憩片刻的。
只是如今这问题都砸到她头上了,她也只能耐下心来,劝慰寒星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