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薛氏难道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她吗?
“若是从前,二婶儿或许还能维持住她那张伪善的面皮。”
谢青阮像是想起了什么,声音很轻地说,“可是时过境迁,如今二叔擢升为工部侍郎,乃是朝廷三品大员,这一切,便与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长林弟弟虽是庶子,可毕竟也是二叔的儿子,如今的二叔如日中天,二婶儿这是担心,以后家大业大的,迟早要分长林弟弟一杯羹呢。”
见静姨娘默然不语,她淡淡抬起眼眸,唇角噙着几分笑意,
“我知晓静姨娘始终是二房的人,与我大房是隔着门户的,从今往后,更是要依附二房才能过活,故而我的话,青阮不求姨娘全信。”
“只是姨娘,我提点你一句,这一句,有关长林弟弟生死——你听,或者不听,这句话,青阮都放在这里,由姨娘自己决断。”
有关长林生死?
静姨娘确实不敢完全相信眼前的姑娘,可听到这几个字,她一颗心还是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却见眼前少女一脸淡然,轻启朱唇说,
“一月后,唐
王寿宴,若是二婶儿执意要将长林带去,姨娘定要拒绝。”
“否则,天人相隔。”
“哗啦”一声,静姨娘手中茶盏没握稳,摔了下来,砸湿一片衣裙。
天……天人相隔?
薛氏,她当真容不下她的长林了?
静姨娘心里好似掀起一阵惊涛骇浪,久久不能平息。
……
第二日,半月没来书塾的长乐郡主,今日总算是穿戴华贵,坐着瑰丽的轿辇过来了。
也是巧合,谢青阮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这位金尊玉贵的郡主便在同人争论些什么,这一次,又是在一众簇拥在一起的贵女中看见了长乐郡主的身影。
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,有人从她的身边,站到了她的对立面。
“谢青月,你快告诉大家,当时明明是你朝我哭诉了诸多委屈,本郡主这才为了替你出气,去找谢青阮挑战的!”
长乐郡主看着眼前支支吾吾的谢青月,愈发觉得这人真是优柔寡断,先前帮自己说话时的果敢呢?怎么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!
谢青月心如擂鼓,她听得到那些人如今正在议论纷纷。
说什么原来一切都是她挑唆的,难怪长乐郡主莫名其妙地要找谢青阮挑战。
笑话,若是承认了,那她岂不是就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了?
于是她眼睛转了转,怯弱地道,“郡主这是说的什么话,我与四姐姐在府内关系向来和睦,何时说过姐姐欺负我?更没有教唆郡主去教训姐姐,郡主自己犯
了错,也没必要往我身上推吧?”
一番话,说的在场的人皆是目瞪口呆。
长乐郡主更是一时情急地抓住谢青月的手,“你不是这样说的!不是……不是这样的!”
她为何不说实话?!
好似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一般,长乐郡主只觉头脑间嗡嗡作响,心中酸胀难忍,
“你……你背叛我?”
她一心想护的人,竟然就这样将她出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