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霎时一惊,一开始只当是玩笑,可在谢青阮招招毙命的进攻下,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。
“嗤啦”一声,形如鬼魅的短刃划破他的肩膀,黑衣人以剑挡住,这才捂着肩膀全身而退。
他额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,蒙面下的脸上,已是满面吃惊。
这女子……好生厉害的功力。
不只是习武多年的人那种内功深厚,而且出招诡谲灵活,招招都是冲着他防卫松懈的地方去的,好像专门习过刺杀之术一般……
连他这般替主子做暗卫的,心里都不由得感慨几分。
十数招过后,黑衣人已是伤痕累累,强撑着身子站着。
谢青阮却悠闲自在地转着手中的匕首,偏头瞧了那只剩滴答声的一小滩水渍。
她眉梢微动,在最后几滴水滴尽之前,手腕忽地发力,只见空中一道白光如雷霆般闪过,下一刻,那匕首便直直刺进了黑衣人头顶上。
黑衣人始料不及,
怒目圆睁地吐出一汪一汪的鲜血,重重倒地。
谢青阮背对着黑衣人,轻轻拂去掌心莫须有的尘土。
眸子里的嗜杀之气还未散去,看向那被绑的书童时,亦是有几分冰冷,
“你是北漠人?”
她直截了当地问。
书童掩盖住眼中的吃惊,淡淡点头,“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,是。”
谢青阮眉心微蹙,若是北漠人,为何会一人在这书塾里,还成了周老先生的书童?
谢青阮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喂。”
正思虑之时,眼前少年抬眼看她,默默道,“你不应该先给我松开吗?”
谢青阮:“……”
不好意思,忘了。
……
云烟阁内,沈青妄风风火火地走进来,一坐下便灌了一盏茶,这才气喘吁吁地同座上的人道,
“你让我去查傅行舟先前的行迹,我大有发现,猜猜查到了什么?”
少年今日仍是寻常的一身黑衣,只是腰间玉带之上悬了一枚如意锁香囊,看上去与通体清贵的气质有些许不符。
萧韫放下掌心中托着的书卷,双手轻轻抵住下颌,抬眸看他,
“我猜,傅行舟和南越,沆瀣一气。”
“……”
沈青妄顿时失了兴致,双手环胸道,“无聊!”
萧韫知道自己猜对了,便不说话了。
沈青妄瞥他一眼,说,“先前傅行舟气势正盛的时候,你只坐观虎斗,如今倒是舍得动手了?”
萧韫浅浅勾了勾唇,眼眸淡漠如雪,
“一月以后,三皇子寿宴,多加派
些人手过去。”
沈青妄随意捏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,咕哝不清地答应了,又忽地想起什么,问,“近几日怎么不见贺云期那小子往你这儿跑了?”
闻言,萧韫神色亦是一顿。
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,眸中闪过一抹深沉,
“或许,是让三皇子喊回大理寺去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