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韫!”
贺云期一路跑过来,腰间玉带上悬的玉碎碰撞之间发出清脆声响,他气喘吁吁地灌了一盏冷茶,说,“你想到法子能能救阮阮了?”
前些日子线索不全,沈青妄心里没底,便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找谢青阮一事上,可如今总算是萧韫有了筹谋,他心里也轻松了几分。
轻松之际,便发现了贺云期对谢青阮的关切,竟有些非比寻常。
他心下微沉,默默看了萧韫一眼。
萧韫只朝着贺云期点点头,问,“你与谢长风搜到哪儿了?”
贺云期道,“永安坊。”
说到永安坊,他忽地想起那座平日里十分热闹的琉璃塔,便多嘴了一句,“近日这琉璃塔也不知是怎么了,外面竟添了许多守卫,都是寻常百姓饮酒赏月的场所,再不济,世家公子也会去,可也从没见过谁家这么大架子。”
听少年无心一语,萧韫和沈青妄相视一眼。
“事若反常必有妖。”
沈青妄说,“你们找对了。”
贺云期愣了愣神才恍然间反应过来,一拍桌子站起身,“你是说,阮阮就关在那塔里?!”
说着,他便振振有词地转身要出门,
“那我得快些告知谢家二哥,现在还未到午时,尚未开宴,还来得及……”
见贺云期什么都不顾地就要闯过去,恨不得单枪匹马地将谢青阮从那高塔上救下来一样,沈青妄赶紧上前拦住他,“你先别冲动!”
“我怎能不冲动!”
贺云期
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拂开,平日里总是顽劣的脸上神色冷肃,厉声道,“我找了她五天了!整整五天!”
从早到晚,从日升,到日落。
可阮阮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,不留一丝痕迹。
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她在哪儿了,他怎能坐以待毙!
“你要去闯塔?”
却在这时,一道清润低沉的声音从沈青妄身后响起,如鼓声一般,重重敲在贺云期心上。
他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玄衣少年,此刻心中竟对他生出了一丝陌生。
萧韫一手负在身后,眼神淡漠地落在他身上,声音和缓地问,“然后呢?”
“南越人此番进京是为了示好,你却在这时要闯他们落脚的地方,还要带着与南越向来是宿敌的谢长风,理由为何?目的为何?”
这一声声质问,好似锋利的刀子,在贺云期心里,早已绷紧的那根线上狠狠划了一刀又一刀。
他屏住呼吸,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,
“自然是因为,他们绑了阮阮!”
“有谁能作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