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萧韫冷笑一声,“既然宇文灼注定要从高位跌落……”
“那我就再助他一把。”
沈青妄:“……”
这是……什么仇什么怨?
……
翌日,城中已经掀起了关于昨日唐王寿宴的风言风语,市井之间本就多闲言碎语,就算不起眼的一桩小事,进了那些婆子的嘴里也得震天动地起来,更何况本身就是那般惹人心悸的大事了。
都说要不是唐王殿下早有准备,恐怕那宴会上满大殿的人都得命丧于此了。
为此,今日朝堂之上皇帝还特意嘉奖了唐王,赏珍珠十斛,锦罗绸缎十匹,还有诸多金银珠宝,送赏的车子排了一整条长街。
唐王神色端庄,谢过皇恩后便开始呈报大理寺对现场的勘查结果。
“昨日事发后,儿臣已经同阿尔苏殿下共同商讨过,细细讨论之下,发现那些凶兽发狂的时机太过巧合。”
“嗯?”
皇帝掌中捧起呈上来的折子,越看,眉头便蹙的越狠,
“你是说,
昨日那些凶兽是中了什么药物,所以才骤然失控的?”
“请陛下明察。”
阿尔苏穆走上前来,恭敬道,“晚辈出发之前,父皇特意叮嘱过儿臣,说我北漠与大宁向来崇尚友好邦交,礼单上的一应事务须得小心了再小心,就连那些异兽,也是在唐王寿宴前一日才刚刚确认过的,并无问题。”
“却是不知道为何,到了寿宴之上便……”
结果,大家都看到了。
臣子们一时间议论纷纷,傅行舟一人立在武将那一列,神色阴沉地垂下了头。
皇帝看着折子,忽地发现了几个字,指腹轻轻划过,
“元朗,你在这折子上启奏的……铷沉香,又是何物?”
闻言,傅行舟手一抖,眉目微凛。
“回父皇。”
唐王上前一步道,“那铷沉香是来自南越的一种奇香,对寻常人类无甚危害,可若是让凶禽闻了去,便会导致禽兽双目通红,失去理智地发狂,任意啃咬。”
话中的几个词一时间画面感极强,在场的经历过昨日那件事的,不由得想到——
那可不就是昨日宴会上那些凶兽的样子吗!
皇帝也是亲身经历过的,只是没想到,天子脚下竟会有人如此猖狂,昨日的宴会他也在,就算是给那人扣上一个弑君的大不敬名头,也是便宜他了。
折子被狠狠摔打在龙案上,皇帝缓了缓心头怒火,才道,
“依你来看,这铷沉香是何人所下?”
唐王直起身来,扫视在场
的众臣一眼,满目淬冰,
“此香来自南越,自然是南越人不怀好意,妄图借着北漠进贡的珍禽异兽挑拨我大宁与北漠的关系,其心可诛。”
“然……”
他话头忽地一转,一言一语都震撼在在场的诸位臣子的心里——
“然,南越人毕竟手段有限,如何能在许久之前便布下天罗地网,让有资格出席儿臣晚宴的世家子弟身上纷纷染了那铷沉香,儿臣……便不敢说了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有的老臣甚至颤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,他这何止是不敢说啊,简直是一句话便将他们这一众官员给拉下了水才是!
这不就是在说,光凭南越人,是急难做到散播铷沉香的,所以朝臣中定有内奸,与南越人里应外合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