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事后谢长澜自己回忆起来的时候,都剑眉微蹙,
“我将太子从那里推开,自己也是侥幸才逃了出来。”
他虽无大碍,但被横梁压到了腿,横梁断裂处的倒刺贯穿了大腿,大夫为他诊治的时候,也是抹了一把冷汗,“少将军真乃万幸,须知这木刺若是再偏开一分,可就要伤到筋骨了!”
到时候,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的。
说不定这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过活了。
说到这儿,谢青阮已然是红了眼眶,白净纤细的手紧紧攥住谢长澜的,守在他床边道,“哥哥,你以后不要再出家门了,我守着你,你哪儿也不许去了!”
听了妹妹这孩子气的话,谢长澜低笑几声,苍白的面容上,笑意惨淡却温情,“傻妹妹。”
他揉着谢青阮的发顶,眼神温和地说,
“大哥可是你和长风的顶梁柱,没那么容易出事。”
见妹妹还是一脸凝重固执地抓着他的手,谢长澜又咧唇笑开,故意道,
“不看着长风娶妻,小妹嫁人,大哥才不舍得死呢!”
“大哥!”
这话算是
让谢青阮有些羞恼,一下子站了起来,赌气道,“大哥等着,我让二哥来教训你!”
说完,便提着裙裾小跑出去了。
谢长澜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,眼中存满了和煦的笑意。
……
城中一座茶楼内,一整层的贵阁雅间皆被清空,只余一间房中熏香袅袅,玉石茶盏碰撞的声音断续传来。
二人围绕一张红木弯腿茶桌而坐,有人抬起茶盏,呷了一口,仔细品味后道,
“早就听闻这金风玉露的酒令人难以忘怀,没想到连茶都是一绝,本王品着,竟是要比宫廷里御赐的雨煎春芽都要浓香几分。”
“都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,二殿下这是得偿所愿了,才会觉得这小地方的茶水能和宫内的御赐茶相比吧?”
傅行舟脸上笑的意味不明。
闻言,齐王亦是得意一笑,舒爽地叹出一口气,姿态自得地说,“今日本王瞧着父皇那是真生气了。”
他那位父皇,一向是以仁义温和对外,用起人来更是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
尤其是谢明远,父皇对这位威远大将军可是信任的很啊。
傅行舟冷哼一声,虽面上不喜于色,但语气中的得逞之意也是藏不住的,“这次谢明远只顾相救太子,却将陛下安危抛置在后,陛下不生气,那就不是陛下了。”
毕竟太子再衿贵,都只不过是个储君,哪比得上当今天子重要。
“如此一来,便可逐日动摇谢明远在父皇心里的信任。”
齐
王道,“恐怕直到从高位上摔下去,那位耿直的大将军都不知道,藏在背后的黑手是谁吧?”
说完,二人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