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件事还有这般后果。
门外的谢青阮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,忽然想起来三叔话中所说——
二叔早就知道大哥会受伤。
她心中一动,忽然有些好奇,二叔在这件事情里,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?
却听谢明远叹了声气,无奈地说,“是明伯,我救下长澜,正要去护驾之时,明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,说陛下那边无碍,又有青龙卫相护,让我先紧着太子和长澜这边。”
再加上长澜伤得实在是重,所以他才……
就是没想到,今日早朝的时候,陛下竟是直接翻了脸,质问他为何不及时护驾,他实话实说在照顾太子,陛下便更生气了,厉声质问他,
“难道朕的命
令,都不足以将你从太子身边喊来吗!”
“所以,当时二叔分明就是接了陛下的命令宣您过去护驾的!”
屋门忽然被推开,方才停在外面偷听的谢青阮大步走进来,又示意霜月和寒星在外面守好了,关上门,走向谢明远,声色恳切道,
“二叔他明明知道陛下宣您过去,却假传旨意让您先顾着太子,父亲,从大哥受伤,让您因为担心而无法冷静思索,再到刻意挑拨您与陛下关系,这其中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,父亲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
“谢明伯?”
冯有仪皱眉道,“二弟为何要这么做?”
同样是谢家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他谢明伯把她夫君从陛下面前打压下去,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?
闻言,谢青阮伏在冯有仪肩头,搂紧了娘亲,小声说,
“娘亲忘了么,这工部是在哪位皇子的手中?”
冯有仪拍拍女儿的脸,嘟囔了句“怎么瘦了这么多”,才正经道,“朝中局势虽不明朗,可明眼人皆看得出来,这工部上上下下,皆是二皇子齐王的手笔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冯有仪虽不涉朝政,却也知道些什么,她恍然道,“所以你二叔,他竟然……”
她与谢明远相视一眼,唏嘘道,“他竟然投入了齐王麾下。”
闻言,谢明远重重拍向桌案,
“岂有此理!”
“父亲在世之时,便令我们几个发了毒誓,以后只为朝廷效力,为百
姓效力,绝不涉及党争,谢明伯,他竟然敢!”
“二叔不仅敢。”
谢青阮握住父亲的手,说,“他还敢帮着齐王将剑刃指向我们自家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冯有仪双手有些不安地交握着,问,“二皇子把持工部也不是一年半载了,为何会突然看中了你二叔?”
听到娘亲这个问题,谢青阮眼神黯了黯。
为何……还不是因为傅行舟这条毒蛇。
她眼睫一片浓深,稳住心神说,“爹娘可还记得,女儿刚从青琅山回来之时,便叮嘱过爹娘,要小心那位傅家的三公子。”
“傅行舟?”
谢明远不是很明白,正说着二皇子与谢明伯是如何结党营私的,怎会扯到傅三公子身上……
“等等。”
还是冯有仪先发现了其中关窍,捏紧手指说,
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二弟的侍郎府就在……”
“北辰街。”
谢青阮定定地说,
“和镇北侯府,一墙之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