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氏愣愣地道,“这样一来,月儿便成了受害者……傅三公子就算不想要月儿了,也会留一分情面,护住侍郎府……”
见夫人已然明了自己的意思,谢明伯欣慰地点点头,
“正是如此。”
听见父母这般商议,谢青月终于回过神来,脑中嗡嗡作响,
“父亲……母亲,什么叫就算傅行舟不要我了,也要护住侍郎府?”
她哽咽地往前爬了几步,抓住谢明伯的衣角,声色哀戚地哭道,“父亲,难道在您的眼里,女儿就是拿来这般利用的吗!”
是她将父亲引荐到了傅三公子面前,父亲能够有今天这般官途亨通,都是她和哥哥的功劳。
可是如今她出了事,父亲怎能如此快地就放弃她!
为何不能劝劝傅三公子,不要舍弃她……
谢明伯叹了声气,弯下腰去将女儿扶起来,拍着她的
手背道,
“月儿,不是父亲不想,只是……”
他颇有些为难地说,“只是你这事情如今已是闹得满城皆知了,傅三公子若是顶着这样的争议娶你过府,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!傅家好歹是镇北侯府,侯爵世家,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,何以会选择你?”
这话像是一把把刀子,直直扎入谢青月心脏。
而给她扎刀子的人,还是她的亲生父亲。
一时间,谢青月竟然觉得颇为好笑。
“那我呢?”
她唇角弯起一丝苦笑,摇头说,“我就活该……被人厌弃、唾弃一生吗!”
她本是可以入镇北侯府的啊!
却在这时,门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,慌张地喊道,“老爷,不好了老爷!”
那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指着花厅外面,像是见鬼了一样地道,“老爷,外面有人提着……提着好多箱子聘礼,说……说是要娶姑娘为妻!”
“什么?!”
连谢青月也一脸震惊地站起身来,走过去问,“是谁?是谁这么不知好歹!”
不相看,不问礼,直接下聘?
“是我啊小娘子!”
不经传报,外面的人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来,手中甩着一把折扇,样貌颇为风流倜傥,身后还跟着几位阻拦无果的家丁。
谢青月看了那人的脸一眼,正要问句你是谁,却猛然间头脑一晃,再抬头时,竟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……
这是怎么回事?
谢明伯眼睛一亮,没想到今日这事情都已经发生
了,竟然还有人愿意娶他的月儿?
还直接送上了聘礼?
他大步走下来,朝那少年拱了拱手道,
“本官竟有些眼拙,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?”
那公子看了谢青月一眼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
“我的父亲,乃是如今的殿前太尉,刘勋!”
“殿……殿前太尉刘大人!”
谢明伯不由得眼前一亮,连忙道,
“给刘公子看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