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身衣物就这样被兜头扔到了脸上,谢青月满心都是屈辱与泪水,与薛氏紧紧抱在一起,痛哭不已。
这时候,刘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,顷刻间却又回到了方才的清风和煦的模样,笑说道,
“本公子今日本是来赴宴赏花儿的,可谁知半路上让贵府的丫鬟给弄脏了衣裳,便只能自己寻着这院子里不起眼的房间来换,可谁知我刚推开那扇门,就听到里面……”
具体在做什么,他冷笑一声略过,随后,又十分歉疚地叹了声气,道,“本来嘛,贵府小姐的私事,本公子也是不想掺和的,但是谁知道那屋里的酒香竟是那样浓郁,本公子多闻了几下,就浑身滚烫难忍,想来那是谢姑娘为自己助兴的法子,倒是没想到,本公子也跟着沾了光。”
这么说……
薛氏头脑愈发沉重,嗡嗡作响地看着谢青月,紧紧抓住了她的手,
“当时屋里……究竟有几个人!”
谢青月一下子跌倒在地,却只是支支吾吾地说,“我……我记不清了……那药太烈,我不知道……”
听女儿这般说,薛氏脸色白了又白,头一仰,彻底昏倒了过去。
……
外面,贺云期终于一拍后脑,说,“我想起来了!他是刘嵩!太尉刘勋大人的儿子,刘嵩!”
这位刘公子,平日里可是寻花问
柳的老主顾,怎么会偏偏向谢青月提亲?
谢青阮摇摇头,有些想不明白。
萧韫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,剑眉微微蹙起,耳根处泛起了浅浅的红晕。
他不自在地看了谢青阮一眼,说,
“事情既已做成,便不要再想了。”
免得听得太多,脏了耳朵。
“嗯?”
谢青阮眨眨眼。
……
刘嵩的提亲,在得知那天下午的来龙去脉之后,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一件事。
以至于谢明伯还有些庆幸,夸这位刘公子真是有担当之人,分明他早就趁着刚起火的时候便翻窗跑了,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里还有他的存在,可他却偏要来向被占了身子的谢青月提亲,当真是敢作敢当。
所以谢明伯那里,几乎是没有任何疑惑地便定下了这桩亲事。
密道里,谢青月茫然又无措地走着。
她筹谋了许久的婚事,最后让刘枫给毁了,她跟了傅行舟,本以为能与他长相厮守,结果,让刘嵩给毁了。
她不过是想得嫁良人而已,可老天却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如愿,这天道,未免也太霸道了些……
“轰隆”一声,暗门旋转而开,谢青月麻木地走进傅行舟的书房。
直到橙黄色的烛火照亮了眼前的人,她呆滞地看着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案前的傅行舟,心中才微微回过神来。
她今日,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
来质问面前的人,为何要将她送到刘枫的床上?还是来恳求他,趁着爹爹将她嫁到太
尉府之前,将她收入镇北侯府?
似乎无论是哪一件事,都是徒劳。
谢青月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傅行舟,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。
却是傅行舟放下了手中的竹简,未曾看她,却语气淡漠地道,
“都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