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已经,许久没有像从前那样,来我的府上拜访了。”
这话说的伤感,谢青阮尤其能够理解。
她眼中满含心疼地看向萧韫,站起身来,走到他面前,又跪坐在与他咫尺之距的草地上。
撒花烟罗裙的裙裾似花瓣铺展开来,萧韫垂下眼,见一片带着清香的衣角覆在了他的衣衫上。
他眼神微热,看向女孩儿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。
“萧韫。”
谢青阮微微仰着下巴,清风拂过,将她耳畔一缕青丝挽起,顺着小巧精致的下巴迎风舞动,更显美人姿态。萧韫眸色沉沉地看着她,听到她细软的声音像是无孔不入的花香,迎面而来,
“我不想因为我,影响你和贺云期的关系。”
谢青阮知道,秦国公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,不然也不至于都与萧韫认识这么久了,都没听他提起过一丁点府中的事情,就如贺云期所说,秦国公府的水很深,萧韫的
身世,也是他最大的痛楚。
她不敢随意去探,更不想因此触及他的伤疤。
只是在她之前,贺云期是萧韫的知心人。
是小时候,萧韫一人独坐在书房中时,那抹唯一愿意照进来的光。
一想到那个孤独到将整个世界都排斥在外的小少年,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,谢青阮眼中便氤氲开说不出口的心疼,心里一片苦涩,她情急之下,按住萧韫的手,说,
“你放心,下次我见到他一定同他说,不可以……”
不可以抛下你。
只是这几个字太过沉重,谢青阮不想当着萧韫的面说出口。
萧韫见她这样,只是唇间淡然一笑,反手将她的双手扣在掌中,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收紧,他看着她,认真地说,“这件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
他今日来,更不是来怪罪。
他与贺云期都是成年人,都有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利,也有承担这个选择所带来的代价的心理准备。
就像贺云期选择了她,便得做到与他渐行渐远。
谢青阮摇摇头,抬起脸,十分不忍地说,“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二人变成如今这般……”
萧韫抬手,从她鼻尖上刮过。
仍旧是温和的笑着,他说,“傻姑娘,这世间唯一不变的,便是一切都在变。”
他家中嫡母说到底都是贺云期的姨母,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隐藏在暗中,却不等于不曾存在。
他今日来,只是想给自己更多的底气。
萧韫看
着眼前眼神恳切,要劝他与贺云期回到过去的谢青阮。
却是回不去了。
从他和贺云期的心都交付出去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。
只是如今,她在他面前,便是他往前走的,最大的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