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在床上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。
最后,她冷哼一声,转身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。
屋内有过一瞬间的安静,随后,静姨娘美眸流转,抱着谢明伯的腰说,“老爷,夫人毕竟是夫人,是这府里的女主人,方才你我惹了她不快,是不是应当去道个歉,好让夫人消消气……”
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!”
谢明伯冷声道,“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,可我才是这府上真正的主子!她算什么东西,也配得上我亲自去同她道歉?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
静姨娘从善如流地抚了抚谢明伯的胸膛,笑着道,“那咱们不去想夫人了……老爷,妾身这就侍奉您歇息。”
看向怀中温柔似水的女人,谢明伯心里这才软了几分,抱着娇妻滚进了衾被里。
……
那头,薛氏一回屋子里便摔碎了一桌子的茶盏,胸脯剧烈起伏着,大喊着让所有人都滚出去。
下人们躲闪不及的,还遭了那些白玉茶盏的打,有的砸在额头上,登时就冒了鲜血。
薛氏也顾不上这些,只顾着自己宣泄心里的气,曾几何时,她在整个将军府里都是说一不二的,怎么如今只管起自己家里来,倒是连个惺惺作态的狐狸精都比不过了!
正气在心头上,屋外传来一声混不吝的声音,问,“这是怎么了?一个个的……”
她转头一看,不是她那个愈发沉迷酒色的儿子,还能是谁。
看着谢长松喝的醉醺
醺的一张脸,薛氏便知道,这又是不知道刚从哪个秦楼楚馆里出来呢,那些青楼里的小妖精,倒个个有本事的很,能迷惑男人的心……
说着,薛氏面前便又浮现出了静姨娘那张娇娇柔柔的面庞……
她林静,和那些勾栏瓦舍的女子又有何区别!可偏偏她的丈夫、儿子,一个比一个沉溺于酒色,当真是不堪大用,这般想着,她看着眼前的儿子也愈发地不顺眼起来,将一个瓷瓶摔到谢长松面前,大喊道,“滚!不成器的东西,你给老娘滚出去!”
“砰”的一声,瓷瓶摔成了碎片,将谢长松的酒意都吓退了几分。
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,莫名其妙地看着薛氏,“娘,你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!”
薛氏怒目圆睁,将在谢明伯那里受的气尽数迁移到了谢长松身上,指着他,睚眦欲裂地道,“你……你和你爹,都是一样的东西!既然爱外面那些花花草草,那就永远别回来!”
“……”
谢长松被骂的狗血淋头,心中十分憋闷地叹了声气,此时此刻也懒得跟薛氏计较,只摆了摆手,说,
“好,儿子这就滚,既然母亲想让儿子歇在红香阁里,那儿子回去就是了。”
说着,便转身离去。
走了几步,又转过身子,朝薛氏笑了笑,
“难怪这几日父亲总往南面静姨娘屋里跑,就娘你这遭天杀的脾气,哪个男人能消受得了啊!”
留下一句话,便哼着小调儿
离开了,只留下薛氏双目圆瞪地坐在地上,孤立无援地抱紧了自己。
月儿……
她的月儿……
若是她的月儿在,定然会陪着她的,会帮她教训林静那个贱人,她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孤家寡人的下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