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是巧在这一处呢。”
谢青阮却笑盈盈地看着她,心里已是十拿九稳了,道,
“你可知,这位书童为何会在深夜跑入我的府中寻求我的帮助?”
“大概是因为。”
萧韫一手支额,语气懒懒地答,“他是你放在谢长松身边的人,而谢长松如今为了些什么原因,要追杀他,他万般无奈之下,才会跑来向你求救。”
见谢青阮笑着朝萧韫点头,贺云期微微蹙眉,堵在嘴边的话又通通咽了下去。
他总是不能像萧韫一样,第一眼便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“看来……”
萧韫似是想通了一切,眸色清浅,含着一汪了然的笑意,说,“谢长松被握在那书童手中的罪证,和他在红香阁的所作所为,是脱不开关系的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谢青阮将谢长松曾在红香阁害死一名女童的事情告诉了贺云期,贺云期这才察觉到为何方才谢青阮会说那女童的尸身是有问题的。
如今看来,的确是有问题,至少那随意丢弃女尸的城墙外,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贺云期提起放在桌上的剑,挎在腰间,匆匆道,“我这就派人去查红香阁。”
说完,便饮完一盏茶水,大步流星地离去。
贺云期走后,阁内忽地寂静了下来,博山铜炉里燃着袅袅的青陵香,香雾宜人,带着末尾最后一丝甜调,勾起人心尖上的一丝暖意。
谢青阮看着萧韫,“你……去府上找我,是有什么要事吗?”
萧韫掸了掸袖子,微微低垂的眼睛似有万般情绪,可最后抬起眼看向她时,却只剩轻轻浅浅一弯柔和,他笑了笑,一瞬风华,看得谢青阮眸子微动,情意更怯地垂下了头。
前世,她虽与他有过婚约,虽然,他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态,说只会娶她一人。
可那也只是出于他的风骨,出于萧韫对大将军府的尊敬。
与谢青阮是谁,是怎样的人,长什么相貌,都毫无关系。
这一世,苦心积虑地接近他,本来只是想帮他渡过一劫……
谢青阮微微抬起眼,却见少年抬手,拍了拍身侧的位置。
说,“过来。”
她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庞,胸腔里有过往的万般思绪在作祟。
最后,她没能敌过自己的心,站起身来,裙裾如落英一般,铺展在少年身边,她今日着的浅色衣裳,与他一身玄衣形成极其鲜明的比对,好像温吞撞上灼热,冰火两重天。
谢青阮半仰着头,呼吸极轻地抬眼看向少年。
他也在看着她。
有些话,哪怕不必明说,也如同屋内
静静流淌的暖流,熨帖在二人心间。
片刻后,萧韫看着填满自己视线的女孩儿,终于满足地按住她压在裙裾上的手。
指腹触到手背,如清风拂过一般,轻痒酥麻,谢青阮眨眼,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勾动她的手指,而后十分爱惜地把玩着。
每一次肌肤的摩擦,都是对心脏的牵动。
她红唇微张,几乎快要被陌生但渴望的情绪冲的昏聩,头脑昏昏之时,听他说,
“想见你,算不算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