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他们这行的,的确需要几分奸猾,但却决不能犯蠢。
刘全吞了口唾沫,拍着胸脯保证:“您放心,只要我一句话,这条街上没人敢买那只花瓶!这狗啊——他当定了!”
松本忠二郎这才想起来,刘全的叔叔就是这条古玩街的所有者。
只要他跟其他店铺的掌柜们知会一声,就没人敢对这只宝月瓶开出超过二十元的价格。
不过,他的右眼皮突突跳动了几下。
事情真会这么顺利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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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边,看着并不打算离开的贺知风,时应染心跳的有些快。
他指着宝月瓶,清了清嗓子:“要是没事的话,你跟我一起来?”
贺知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“不然呢,这本来就是我应承下来的事。你也太冲动了,现在到哪去找这么阔绰的买家?张笑可还等着用钱呢。”
时应染嘿嘿一笑,并未正面回答她,而是看了眼天色,问道:“哎呀,一晃眼都中午了,要不我们先吃个饭?”
贺知风没有反对,先找到一家小卖部,用
座机呼了一下李倩,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。
“我们今天大概是没办法过去帮忙了,劳你自己受累了。”
李倩又哪里会计较,笑说:“正好隔壁的程军也在呢,他主动过来搭了把手,我这铺子已经打扫干净了。现在我在帮她打扫,等待会忙完,我们就一起去订做招牌,还能省些钱。”
贺知风一听她已经安排好了,放心地挂断电话。
正好这时她的传呼机响起,看了眼号码,原来是谢云。
谢云找她有两件事,一是事关店铺生意的,二是有关万山青的。
“您还记得以前雕刻的那件南红玛瑙苍龙指环么?”
贺知风道:“记得呀,是聂七爷拿着图样找我订做的,怎么?”
谢允笑着说:“聂七爷昨儿个带了几个朋友过来,他们点名想要您再做两个南红摆件。”说着压低嗓音道:“要是您最近有空,我就帮您把这两单生意接下来,算您的私活,不走店里的账面,价钱还能抬高点。”
贺知风微微一叹。
不枉费她提拔谢掌柜一场,他能在自己离开兴懋斋之后还惦记自己,就足够了。
“谢掌柜,麻烦帮我跟聂七爷道个歉说,我近期都不打算动刀了,还请他的朋友另请高明吧。”倒不是她故意推拒,而这件事是她早就想好了的。
近一年之内,她都不会再动刀了。
谢云略有不解:“您这是为什么呀?聂七爷那性子您是知道的,要是没个得当的理由
,只怕会不依不饶啊。”
贺知风想了想说:“就说我伤了手,没个一年半载休养不好。”
谢云心里咯噔一下,“该不会……是贺老三他们对您动了手吧?”
“没有,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。是我前几年亏狠了,手指有些不听使唤,一拿刀……手就抖。”贺知风无奈叹息,这件事她本来不想对任何提起的。
谢云也是干这个的,哪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顿时眼睛就模糊了,“您,您这是,您这是活活累成这样的呀!”
贺知风苦笑,前世她的手也是这样,但当时她根本不敢歇,每天就拿药水泡,用绷带绑,久而久之落下了非常严重的病根,以至于最后几年连百分之六十的雕工都发挥不出来,出的精品越来越少,被贺远航嘲笑她“江郎才尽”。
时应染:呜呜呜呜老婆的手……以后就由我来守护!
贺知风瞥他一眼,勾唇:“那把你这双又白又嫩的手给我呗?”
(应染的手为何保养的那么好,是有缘故的,后头会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