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应染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是我说,您也太低估我了。要只有怎么点利润,我能带着我兄弟干?那我还不如做老本行呢。”
听他这样说,发财哥也觉得奇怪,“是啊,你那手艺我可是亲眼见过的。不说鬼斧神工,也算得上是手段惊人,难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做了?”
“那倒也不是,只是还没有遇到需要我出手的好东西。您知道的,我这人眼光挑剔的很。”时应染没打算深入这个话题,“您不再想想了?”
发财哥冷哼,“八百就八百,你少诓着我改变主意。”
“行,那电器维修店开业那天,恭候您的大驾!”说完,也不管发财哥答不答应,时应染立马脚底抹油跑了。
“这个臭小子,鬼心眼比几年更多了。”
发财哥点了点文鸟的脑袋,嘴上嫌弃,眼睛里却藏着笑意。
算这小子有点良心,还知道担心自己。
他当然看得出来时应染这次过来不单是为了给他建议,还想顺道借势。
当即吩咐瘦高个:“你从今天起,就去农贸市场那儿守着,帮他们看看场子。别我热闹还没看到,他们就被人折腾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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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风醒来时,时应染刚好办完事回来,在厨房里炸香椿鱼。
虽然它叫炸香椿鱼,但其实不是鱼,是把香椿裹上面粉放进油锅里炸,形成鱼儿的形态。
时应染先将香椿洗干净,加入适量的食盐腌制,放了几分钟后挤出水放到一边
。
接着取一个小碗,倒入少量面粉、鸡蛋液,再搁点清水,搅拌搅拌做成面糊,然后把香椿放入面糊里,均匀地裹了裹,再放到油锅里炸。直到炸至金黄,把香椿捞出来控油,抓一把椒盐撒在上面,这道菜就成了。
油炸的东西本就香味大,可何况是炸香椿呢。
这满屋子的香椿味,隔着墙飘到贺知风的院子里,勾得她肚子的馋虫咕咕直叫。
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爬起来洗脸,又摸进厨房,想找个馒头垫垫。
然而今天早上回来的急,她啥也没买,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吃的。
而这时,时应染已经开始做另一道菜了。
贺知风鼻尖微微耸动,好家伙,这下肚子叫的更厉害了——
这是凉拌豆皮吧,她都闻到香菜和花生碎的味道了!
她立即转身回房,想拿钱出去买菜,但这个时间的菜场只怕已经不剩什么好菜了。正在犹豫不决,墙头上突然传来动静。
“贺知风,你醒了呀,醒来就赶紧过来吃饭。”时应染踩着梯子,笑眯眯地趴在墙头,对她挥了挥手。
贺知风木然地看了他半晌,双眼还是惺忪的,“可我怎么过去?”
时应染坦然道:“就像我这样,爬过来呗。怎么,你家没有梯子呀?”
“有倒是有,就是……”
一旦翻墙,她难免就要张开腿,跨过墙头,这动作未免也太过粗鄙了。
但除了这样,就得绕原路,从另一头的帽儿胡同过去,至
少要走十几分钟。
摸了摸干瘪的肚子,贺知风决定听从本能的召唤。
她从柴火房搬出一把梯子,稳稳地架在墙上,小心翼翼地爬到最高处。
就在她跨坐在墙头这一刻,整个人陡然愣住。
目之所及,小院里的中央种着一株高大的四季桂,围绕着它,铺开一圈浅白的鹅卵石,每个都圆滑可爱,再由鹅卵石往四个方向辐射,铺就了四条细长的小路,自然而然将小院划分成四块不同的区域——皆是令人心醉的春色。
除却其中一块种着西红柿、黄瓜、小葱、香菜这些日常蔬菜,其他三块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,有些贺知风叫得出来,比如重瓣太阳花、矮牵牛、天竺葵、波斯菊等等,有的则完全不认识。
它们全都挤挤挨挨靠在一块,连成一块繁花簇锦的地毯。放眼望过去乱糟糟的,却因为颜色丰富,占满了整个画面,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美感。
“还有铁线莲和绣球,在那边的墙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