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风十分乖巧地点头,脸颊边一坨胭脂红,“就在院子,你背背我吧。不然出去了被妈妈看见,她又会打我。”
这语调,又像是在冰淇淋上淋了鲜美的果酱。
时应染皱起眉头,“我背你……她为什么会打你?”
“妈妈不让我跟你来往,她说我……不知羞耻,才这么小就会勾搭男孩子,是个坏女孩。”贺知风说着说着,眼眶逐渐泛红,声音也越来越低。
她委屈极了,深深地抿下嘴角,又皱起了鼻子。
她从来没有在人前哭过。
此刻却默然无声地流了满脸的泪水,未发出分毫的声响。
等时应染注意到时,惊愕之下,整颗心都犹如被铁钳揪住。
就在这时,贺知风攥着他衣摆的手指忽然用力,时应染的衣摆就这样在她手中皱起,拧成了一块,直到心口汹涌而起的那股戾气消散,才松开手,自言自语:“我哭了么。”
时应染何曾见过这样的贺知风,本就心疼她年少时悲苦的遭遇,如今更是钝痛。
他抬起手指,指腹慢慢擦过她潮湿的眼角。
泪水滚烫,手指一碰,时间都像被烫得停止了一样。
时应染赶紧搂住
她的腰,把她半抱了起来,两人好像连体婴儿似的挪步到厕所,他费了好大劲儿从没让贺知风倒在地上。
“背我……哥哥背我……”
明明已经醉的意识不清了,贺知风还在反复念叨,攥着他的衣摆不放。
接着,好不容易兑好温热的水,打湿了巾帕,擦着贺知风的脸,心疼得快不会说话了。
“别哭了。”
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,贺知风的眼皮抖了抖,“阿染。”
“嗯,是我。”时应染重重一叹,心道你可算是醒了,老子被这条命都要被你哭没了。
然而贺知风喊过他之后,又没了声音。
时应染再次紧皱眉头,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。
贺知风听到他的声音,终于放了心,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,寻摸到他的肩头,慢悠悠地蹭了上去。
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,没有再动。
时应染愣了半晌,不久认命般吸了几口气,把她拦腰抱起来,放到了床上。
轻车熟路脱掉她的鞋子,塞进被褥,时应染悄悄地摸了下自己的胸口。
他总感觉,自己胸口下面的某个深处,胀痛得实在厉害,可事实上却一如往常。
“我总是想……你到底会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共度一生。”
像她这样才华出众,温柔又坚韧的女人,本该是许多男人爱慕的对象,然而……
时应染摘下眼镜,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擦了擦,直到重新戴上眼镜时,喃喃:“我想象不到。
”
随后,他伸手轻抚着贺知风的脸颊,仿佛在重复一道符咒:“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非常抱歉,昨天去了山里,没有wifi,所有没能更新,今天会补上昨天的字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