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买卖什么?”
“胭脂水粉、布匹皮草、吃食、颜料笔墨瓷器,边关允许出入能赚钱的都卖。”
“于边关就可获益钱财,为何奔赴千里来都城?”
“我与公子说过,故土在都城,前些日子在边关差点命丧,便起了来都城看看的想法。我与公子的布料是经沙漠而来都城甚为稀有,若是都城的人喜欢,我就想寻家铺面开个店,也算在都城有个念想,以后回来的时候有个宿处。”
“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还要走?你于关外有铺子?”
“无商铺但多商队,主供边内采买,我自己有五个商队,有舶来的,深海的,藏于的,还有邻国海域的。此次入都城只带了笔墨和布匹。”
“藏于的?”
黎桑澈强调道:“只是行商。”
萧千俞嘴角带着不知意味的笑,“你惧我?”
此刻是他用前世语气和漫不经心语调,有种城府极深的感觉。这也是除了姬白羽,众人惧他之因。他的这副样子,几乎骗过了姬白钦。
“我身处高位事事必小心谨慎,边关乃国之重事,我不得不防。你的事,我会派人去查,这些时日还烦你暂住地牢。若你所言不假,我便交了你这个朋友。”
萧千俞说着注意观察黎桑澈的表情,黎桑澈好似松了口气。
“你在城外将我赶走,原先我还以为,你很讨厌我这种商贾出生的人。”
萧千俞垂眸盯着手中茶水,原本他是看不上,他出身于王公,是萧茈若让他觉得身份好似也并不重要。
悦阳未有智,但却善良,他不带憎恨反知血浓于水,处处照顾着这个失了母亲和爱的妹妹。
如果当初萧茈若活在仇恨和憎恶中,她或许不会被小妾欺辱,但如今会同样憎恶他,会巴不得在伯爵府失势时将它推入深渊。
“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。我亦并不讨厌你,天下攘攘,皆为利来往,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攀附之人见多了,自然不喜。”
“按理,我亦是贿赂你,为何与我说这番话?”
“因为你在大街上救过我妹妹。”
黎桑澈不明,萧千俞目光直白,“不记得了?”
黎桑澈寻思片刻,不确定的道:“是在都城内?”
“此意,你救过不少女子?”
“都是出门在外,若遇难处,能帮我都会帮。”
“你不怕好心办坏事遇上麻烦?”
“也不是一两次遇上了,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散财也算免灾。”
萧千俞再添茶道:“商人逐利你却与我说散财免灾,你不觉得这句话让人很可疑吗?”
“天下钱财并非入我一人口袋,有入的地方自然有出,我虽为商贾,但也知道仗义疏财。”
“我今日想问的已经问完了,这茶你随意,喝完了便回牢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