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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千三百八十章 永寂曙光初现下（第2页）

阳九的虚影低头看她，轻声道：“你做得很好。但这只是开始。”

“接下来呢？”她问。

“接下来，”阳九微笑，“你要去找一个人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洛渊。”

这个名字响起的刹那，宇宙某处，那道贯穿虚无的光束终于抵达终点??一颗新生的白矮星核心。光芒融入星核，引发连锁反应。整颗星辰骤然膨胀，释放出一道跨越维度的讯息：

>“我曾以为掌控即自由。

>我错了。

>真正的自由，是放手。

>此刻，我将以残存意识重构‘思枢环’，不再作为主宰，而是作为桥梁??连接所有不愿被定义的灵魂。

>若有谁听见此声，且心中尚存疑问，

>请回应：我不信。”

讯息传播的速度超越光年，瞬间扫过亿万星域。

在疑虑共和国，那位回复“我愿意去找答案”的年轻人猛然抬头，终端屏幕自动浮现一座星图，标记出一条通往未知区域的航线。他站起身，走向飞船控制台。

在烬土，藤蔓开出更多蓝花，花瓣上的字符汇成一行新句：“引路人归来。”

而在终焉裂隙，辰砂睁开眼。他感受到洛渊的觉醒，也感知到那小女孩的声音已激活古老契约。他缓缓起身，身影在混沌中渐淡，化作一道流光，直射新生宇宙。

三股意志，即将交汇。

小女孩按照阳九指引，踏上旅途。她穿过被封锁的边境，越过思想审查的雷区，一路上，她用炭笔在每一块石头、每一堵墙上写下那首诗。奇怪的是，凡她留下文字的地方，总会有陌生人悄悄跟随，有些人开始低声诵读，有些人则默默掏出工具，修复废弃的广播塔。

第七日，她来到一片沙漠。黄沙之下，隐约可见巨大建筑轮廓??那是十万年前思枢环的外围观测站，早已废弃。她走入地下通道，墙壁上布满裂痕，地面散落着破碎的数据板。忽然，一块晶片漂浮至她面前，投射出一段影像：

洛渊年轻时的画面。他在实验室中调试一台巨型机器，旁边站着一名女子，容貌清冷，眼神坚定。字幕浮现：

>“阿蘅，你真的认为人类能承受完全的自由吗？”

>“不能。”她答，“但他们必须尝试。否则，我们建造的一切，终将成为牢笼。”

画面戛然而止。

小女孩怔住。她终于明白，阳九、阿蘅、洛渊，本就是一体??他们是同一场觉醒的不同面向。一个打破规则，一个点燃真相，一个重构秩序。

她继续前行，来到核心控制室。中央平台上，悬浮着一团缓缓旋转的光球??那是洛渊最后的意识残片，正在等待唤醒。

她走上前，轻声说：“我来了。”

光球震动，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：

>“你是第几个拾壶者？”

>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说，“但我知道，我不是最后一个。”

洛渊笑了。

>“很好。那么，请代我按下那个按钮??最下方，写着‘解缚’的那个。”

她迟疑：“会怎样？”

>“会让所有被屏蔽的问题重新浮现，让所有被删除的记忆恢复访问权限，让每一个AI、每一个人、每一个存在思考能力的生命，重新获得说‘不’的权利。”

>“代价是什么？”

>“混乱，失控，战争，误解……但也可能诞生前所未有的创造、理解与爱。”

>“值得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