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揖完,他又忍不住辩解道:“况且我那不是特地去喝酒的,我那是去找人切磋文章,竹春兄可为我作证!”
胥姜哼道:“你去夫子面前分说,看他信不信。”
“说什么?”林夫子听到二人动静出来查看,随后对曾追道:“怎么这时候才来?”
“夫子恕罪,今日曲池有斗文会,学生去看了一眼,所以误了时辰。”曾追一面告罪,一面偷偷给胥姜使眼色。
胥姜轻哼一声,因着今日心情好,也就放过他了,随后朝二人各行一礼,抱着布告辞了。
回到书肆,茵茵见她抱着两匹布回来,便问起了来历。胥姜却不好意思说,只腾出一口箱子,将布妥帖收好。
心底却暗暗犯愁,难不成真要她自己绣?
随后忙摇了摇头,她这针脚都压不平的绣工,还是算了吧。
这事得另找人出出主意。
楼夫人那儿不好问,不然要闹笑话,红锄同她半斤八两也指望不上,汪家嫂嫂带着两个孩子,也不好让她操心。
思来想去,唯有曹大娘合适。
曹大娘操办过儿女的婚事,是个有经验的,对这些最是清楚。
就是她了。
打定主意,胥姜决定待手头活儿做完,便去曹家找曹大娘取取经。
“胥姐姐发什么呆呢?”茵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忘了这儿还有个小尾巴,胥姜抓住她的手,顺势捏了捏她的脸,“没什么。”
茵茵任由她捏,乖得不行。
“走,时辰还早,咱们去绷扇子。”买回来的扇骨还没处置,趁着今日得闲,先绷出来,待浆糊和胶干后就可以画了。
茵茵最喜做这些稀奇活儿,忙粘着她出去了。
胥姜买的扇骨是棕竹扇骨,颜色古朴,打磨光滑。有月圆、梅花、芭蕉三种样式,扇面可用素绢或是宣纸,粘合则可用浆糊和鱼鳔胶。
两人先裁纸裂绢,再以浆糊或鱼鳔胶绷扇面,最后裁去多余边料,用绫条刷浆封边即成。
用素娟所制扇面,除描以丹青,多为绣画,这实属难为胥姜,所以作罢。
不过茵茵绣工倒是不错,胥姜每个样式给她留了一把,让她一展所长。
她捣头道:“一把给夫人,一把给胥姐姐,一把给柳眉姐姐。”
胥姜不禁好奇问道:“那你家老爷和少爷呢?”
“老爷的扇子都是夫人绣的,少爷的……”茵茵眨巴眨巴眼睛,“不是有胥姐姐你么?”
胥姜盯了她片刻,终于没忍住扑上去捏住她的小嘴,“小丫头还会耍嘴了,小心我拿浆糊给你黏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