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也拿了一包莲子酥,就着山泉,一气吃的大半。
柳眉坐到她身旁,胥姜见她手中山楂糕不见少,便问:“是不爱吃这个么?要不要用些莲子酥?”
柳眉摇头,“不用,都给娘子吃,我没胃口。”
胥姜接过她手中山楂糕,递了一块莲子酥给她,说道:“无论如何也该吃些,路途还长,不吃顶不住的。”
柳眉叹了口气,只好接了。
“这人真是没用。”她硬生生咽下半块酥,对胥姜歉疚道:“本是跟出来照顾娘子的,眼下却还要娘子来照顾。”
胥姜拍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你只是还不习惯,等过两日习惯了就好了。”也是难为她了,她跟着楼夫人,过惯了清净安稳日子,哪遭过这等罪。
“原先羡慕娘子四处游历,自由自在得跟神仙似的,可如今自己跟着跑,才发觉这神仙日子也不是这么好过的。”
胥姜噗嗤一笑,随即道:“你眼下这般埋怨,往后回想起来,还得念念不忘呢。”
柳眉不信,“有甚好念的?”
“念这一路的山水,念这一路的人事,念这一路的见闻,甚至念这一路的劳苦。”林下风过,吹得胥姜舒服得眯起眼,“待你走过这偌大山河,再回后宅,便知这片刻林泉闲情,这一把野风之珍贵。”
柳眉听得怔神,心在这一刻仿佛静下来了。
一旁的单管家幽幽叹气道:“老奴活了大半辈子,却是在此刻才得尝人世真味。”
胥姜望去,见他满脸舒心,又觉出他言语里的遗憾,便笑道:“单伯,咱们出门在外,就别再拘泥于府里规矩。论年纪您是长者,对咱们以长辈自居也是该的,往后便别再自称为奴了。”
单伯异道:“这如何使得?”
“使得,使得,论理我也不是你主子,柳娘子和侍卫兄弟们在府里还受您管束,哪里使不得?”见单伯神色松动,胥姜又道:“况且出门在外,咱们都需要相互照拂,按叔伯兄妹相称更为亲近,便是与人打交道,见是一家子,也更容易处。”
“这……”
见单伯不好答应,胥姜便抚掌道: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单伯慈和一笑,“那便听胥娘子的吧。”
“单伯往后同伯母一样,唤我阿姜便可。”说完,胥姜又拉着柳眉道:“往后咱们也以姐妹相称,你比我年长,我就唤你眉姐,你可唤我作阿姜,也可唤我妹妹。”
柳眉在外没什么主意,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胥姜与四名护卫也打了招呼,护卫见单伯和柳眉都应了,也就放开的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