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姜闻言,心头涌起一股怒气,她紧紧握住溪芷的手,毫不客气地对万盛说道:“万老爷,这些年的梦也该做够了,我感激你这些年待她的好,也从未想过要将她带走,改变你们如今的处境。可这不代表我会任由你再拖着她,将她拖到病入膏肓,治无可治。”
一旁的万清淼替父辩道:“胥娘子,我父亲并非你说的这样,这些年父亲为母亲穷尽心力,四处求医……”
“清淼,闭嘴。”万盛面色灰败,比起溪芷更像那个病入膏肓之人。
“是……”万清淼见父亲神色不对,不敢再插嘴。
万盛惨然一笑,胥姜说得对,这些年的梦他也该做够了。
戴神医吃惊地看着胥姜,问道:“这位是?”
万清淼闻言看向胥姜,他也想问,这胥姜究竟是谁?为什么对母亲这般不寻常?
“晚辈胥姜,是……”胥姜一顿,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是万夫人的远亲。”
说是远亲,可瞧着不像远亲这么简单,只是这是别人的家务事,戴神医不好过多追问,她这么答他便这么信。
他对万盛问道:“万老爷,夫人这病,眼下就等你一句话了,是治还是继续保?”
屋内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万盛身上,万盛看向夫人,随即愣住。
众人见他不答话,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也皆是一怔。
胥姜低头才发觉,不知何时溪芷已反握住她的手,竟就这么靠在她腰间睡着了。
她正想调整姿势,却听万盛轻声道:“别动。”便不敢动了。
万清淼轻手轻脚地过来,弯下腰凑到母亲面前看了看,却发现她呼吸轻缓均匀,随即低唤了声,“母亲?”
溪芷没有反应。
他忙朝戴神医招手,“大夫,您来瞧瞧。”
戴神医过来探了探脉,又听了听呼吸,再观其容色,随即说道:“是睡着了,还睡得很沉。”
他声音并不小,可万夫人并未被吵醒。
柳眉奇道:“不是说万夫人有失眠之症么?方才这般嘈杂,竟就这么睡着了?”
单伯见缝插针道:“定是因见了咱们小姐欢喜,这心头松快了,睡得也就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