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星泽不清楚程晦什么时候会行动,但自那日起,程家便再无消息传来。
似锦在临清长公主请来的教养嬷嬷的调教下,礼数愈发周全,镇南侯便主动将似锦进府的日子提上了日程。
定坤八年三月十五,黄道吉日。
似锦一身湘妃色连字纹的织锦襦裙,被仆妇们簇拥着进了镇南侯府的大门。
“不孝女清昼,给父亲、母亲请安。”
似锦对着越青飞的牌位和陈氏磕了三个响头,站起身,又从身旁婢女的手里接过茶盏,恭恭敬敬地捧给陈氏。
“母亲请喝茶。”
陈氏十分嫌恶地蔑了似锦一言。
但碍着镇南侯和临清长公主在场,她没法发作,只能僵硬地接过茶盏。
陈氏打开盖子却没喝茶,冷着脸道:“侯爷代你父亲认了你,不代表我也认你。”
“我不管你生母是什么人,这些年在外面又过得什么日子,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“不许喊我母亲,我只有静言一个女儿!”
临清长公主瞬间面露不悦。
“弟妹,二弟和清昼的生母都已经不在了,你何必再计较这些。”
陈氏气得两眼发红,拼命遏制住心头的怒火,还是忍不住开口。
“侯爷和大嫂能一生一世一双人,凭什么不能让我也享这个福!”
临清长公主冷冷道:“因为你不是本宫。”
“本宫的驸马能为了本宫不沾花惹草,而你的夫君不能。”
“世道便是如此。二房并无庶子,你便是替亡夫认下
清昼也威胁不到静言,何苦为难自己,传出去也要丢人现眼。”
陈氏声调冷硬:“反正我就是不认。”
似锦见临清长公主和陈氏快要因为她的问题吵起来,忙打起圆场。
“大伯母,我能回越家认祖归宗就已经很知足了,真的不用夫人接受我唤她一声母亲。”
听到这话,陈氏的脸色才缓和了些,冷哼一声。
“还算有眼力见。”
临清长公主发觉似锦主动退让,也眼露赞许之色。
“那便暂时这样吧。阿泽,你领着清昼在府里四处转转,本宫有事跟你叔母说。”
“是,女儿告退。”
越星泽领着似锦在侯府后院里左拐右拐,最终停在了一处被花木遮掩的清幽院落前。
“这里便是你日后在侯府的住处了。”
越星泽指着提有“岱溪洲”字样的牌匾,淡淡出声。
似锦挑眉:“我不该住在公主府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