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星泽站在竹林外,听着叶声细碎、鸟鸣啾啾,一直焦躁着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。
“这浮生观倒是个好地方。”
她轻叹一声。
苍羽道人背着手走过来,也赞许道:“老道在此耕耘十余年,才得一片竹林。”
他踱步到石桌旁,斟了一盏用山泉煮的青竹茶递给越星泽。
“县主所图之事甚大,还需多些耐心啊。”
越星泽拖长了尾音道:“道长似乎
……话里有话啊。”
苍羽道人呵呵一笑。
“我一个远离朝堂多年的糟老头子能懂什么?不过是经历过的事多了,想点拨年轻人几句,县主权当是个玩笑罢了。”
越星泽忽然转身,一拜到底。
“多谢老护法赐教。”
苍羽道人忙摆摆手:“谈不上赐教。”
“贫道观县主印堂发红,近日应当会有口舌之争,需多注意着些。”
越星泽笑道:“丹阳定谨记于心。”
两人说着话,那边九怀也脚步轻快地从竹林里走出来了。
“道长,我决定跟这位贵客走。”
苍羽道人抚着胡子想了想。
“走便走吧。虽是那孩子送你过来的,但路也要你自己走。”
“只一点,莫要再做傻事了。”
九怀虽听得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作了一揖。
“谢过道长教诲。”
越星泽给池鱼递了个眼神,池鱼立刻上前拉住九怀。
“马车就停在山下,你跟我们走吧。”
九怀浅灰色的眸子里溢出几分期盼:“好。”
越星泽四人从浮生观离开后,小道童不解地问苍羽道人。
“观主,您为何要将九怀姑娘放走呢?”
苍羽道人把玩着一个黄铜罗盘,只笑而不语。
从鹤鸣山赶回公主府时已是傍晚。
越星泽让潮音亲自将人安置到隔壁的县主府去,这才去了地牢里见孟云飞。
没错,她正是打算让孟云飞假扮九怀的父亲。
说来孟云飞也是个奇人,在公主府假山下的地牢里关了半年多,还能耐
着性子陪镇南侯耗下去。
越星泽提着一个食盒,跟着府兵绕过两间空置的牢房,走向地牢的最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