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孟云飞给程朔解了毒,最深处的那间牢房就被镇南侯装扮一新。
床榻、书案、古董花瓶、博古架……
样样数数,除却行动还受限外,孟云飞的待遇和侯府门客已经一般无二。
越星泽蒙着面纱站在牢房外,清了清嗓子。
“孟少主,别来无恙。”
孟云飞正站在书案前临帖。
他听到越星泽的声音,手指一松,毛笔就滴溜溜地摔倒了地上。
“县主真是稀客,进来坐。”
越星泽示意府兵打开铜锁,闪身进了牢房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我此次来是有事相求于孟少主的。”
越星泽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书案上,取出两个茶碗蒸。
孟云飞瞥了一眼,玩味道:“县主这是要贿赂我?”
越星泽轻笑:“不过是两碗蛋羹,何谈贿赂。我既然要你替我办事,待遇自然要跟上。”
孟云飞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。
公主府的厨子是御厨出身,小小一碗蛋羹,调味用的却是猪骨高汤和春日里难得的海虾,佐以腌渍的荇菜,吃起来鲜美无比。
蛋羹塞了满嘴,孟云飞含糊着问道:“什么事?”
越星泽笑眯眯地开口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过是给你找了个闺女认。”
“咳咳!”
孟云飞差点被蛋羹噎死。
他咳嗽了半天,方道:“县主怕不是在开玩笑吧。”
越星泽挑眉。
“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?的确是让你去给人做个阿耶,不过是应付一下,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
手而已。”
孟云飞用袖子抹了抹嘴。
“公主府里那么多下人,哪个不能当爹?”
越星泽也戏谑道:“那些下人身上哪儿有孟少主的矜贵气度,一眼就露馅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看在这两碗蛋羹的份上,我答应你了。”
孟云飞吃得满意了,站起身。
越星泽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。
半年囚禁,这人的恣意脾气居然还一点没敢,也挺厉害。
九怀被潮音安置在县主府前院的客房里。
虽然失了记忆,但经年冷冽的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九怀在那里一坐,客房侍奉的丫鬟们都纷纷退步三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