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愤、痛苦、惊惧,人怎么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的负面情绪啊。
姜稚鱼捂着心口,声音终于大了一点,喃喃道:“怎么能这样,怎么能这样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这样?”容絮轻笑两声,过了片刻,他听不出什么意味地低声感叹了一句,“修真世家,豪门望族,享受着最好的资源,从来都是眼高于顶,藐视一切的,区区人命是不算什么的,阿鱼。”
当然,他们不能这样明目张胆,他们是修士,还是世人眼中的正道修士,总要为自己做的事先找好理由的。
姜稚鱼摇着头,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他的观念,转身快步向前走。
她想跑的,可她腿脚发软,跑不起来,只走了两步又重新摔倒。
容絮跟在她后面,自上而下看着,纤长的影子先于月光攀上那截裸露的小腿。
等她跑不动了,蹲下身,温凉的手擒住细白的脚腕,拇指卡进踝骨凹陷处,一个使力将人拖进怀里。
那只掐着她腰的手很漂亮,手指也很长,可再漂亮,再精致,也掩盖不了那是一双男人的手,轻而易举就能捏断她的骨头。
姜稚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拼命地试图在容絮身上弓起身体,好把自己藏起来。
容絮默默看了她片刻,忽而伸手勾住她的脖颈,轻轻往怀里一扣,指尖抬起她的下颌,迫使她微微仰头,而他低眸下来,与她靠得极近。
“我心情不大好,想热闹一点,”容絮静静看着她,他在那双悲哀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脸,模糊不清,“陪我看一场绚丽的烟花吧。”
清辉流转,透明的半圆形结界凝成实体的那一瞬,上方的天际宛若被万千利刃同时刺入,发出响彻云霄的痛苦哀嚎,赤红的血肉一瞬间由下而上喷涌而出,似一场无边大雨。
血如雨,肉横飞。
容絮环抱着她,在血雨之中,凝出一抹温柔的笑,如恶鬼,似神明:“好看吗?”
它们那仅剩不多的价值也只有在这一刻才有所体现,作为一场落幕的演出。
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下姜稚鱼耳边被汗湿的发鬓,容絮问她:“和你之前在玉河看的那场烟花相比,如何?”
但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多,太重,大脑已经给不了任何反馈,姜稚鱼看着溅在结界上的血蝶,轻声问:“他们罪大恶极吗?”
容絮答道:“不是。”与他们相比,再良善不过了。
姜稚鱼抖着嗓音又问:“那他们得罪过你吗?或者说,得罪过你们吗?”
容絮没有任何停顿地回道:“不曾。”相反,它们很配合。
所以,就只是单纯的坏,对吗?
没了怨恨,也没了愤怒,只剩下可怜的瑟缩和怯懦,姜稚鱼甚至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,都只是幻觉。
不知为何,容絮看着她那张平静柔和的脸,心里突然涌上一点近乎其微的刺痛,像一根生锈的针,在心脏最柔软的褶皱里反复穿刺。
他知道,他又在伤害她了,可摧毁一个人远比爱护一个人更容易,他控制不住,更遑论她这样的。
自卑,懦弱,没有主见。
人是软的,骨头也是软的,站不起来,要被搂着,抱着。
瞳孔的颜色愈发深了,呈现出深紫近黑的颜色。
所以,即便如此,他还是要把那身软骨头给折断了,磨碎了,离不开他半步,也再生不出反抗他的心。
手顺着光滑的小腿往上移,姜稚鱼打了个激灵,伸手虚虚按住容絮的手,腿也跟着夹紧起来。
她现在已经知道,他想要做什么了,姜稚鱼摇着头,悲哀道:“不要在这里。”
至少不要在这样充满血腥杀戮的场景下。
只是,就连这点请求也不被允许,腿被架在臂弯固定住,然后,毫不留情地任人分开。
尊重,只会短暂地留给同阶层的人,而他们之间呢?地位悬殊,实力悬殊,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。
所以,容絮根本不想尊重她,他只想欺负她,越惨越好,这是很正常的。
漾起层层光漪的外裙被风吹起一角,空荡荡的,掠过丰腴白腻的大腿抵达凝露的滑腻柔软。
微凉的指腹带着薄茧慢慢地,仔细地前后逡巡着,在滑到缝隙顶端的谷实时,开始打圈按揉,拉出细密的银丝。
姜稚鱼被磨得很疼,只来回几次,便渗了出来,和眼泪一起蜿蜒而下,一股接一股,蜜一般晶莹浓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