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篡改（第2页）

这样直白过分的话吓了姜稚鱼一跳，连带脑海里那点不甚阴暗的想法都一同吓散了。

姜稚鱼双手抓紧了毯子，她没有这样想过，哪怕是发生之前那样的事，她也没有想过。

是怕的，她不敢想。

姜稚鱼摇了摇头，并没有为自己辩解，只轻轻道：“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那样做，但我知道——”

她顿了顿，大着胆子继续道：“知道你们一定是错的。”

容絮直立于床边，短促地轻笑出来，很随意，并没有多在乎：“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。”

片刻后，姜稚鱼抬头，猝然开口：“容絮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
视线明明望着他，却找不到任何落脚点，只感觉远，远到容絮望不清，远到他好像再也无法触碰。

容絮愣了一下，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，于是掐着她的下巴，抬起来，让她以一个绝对仰望他的姿态看着他，直到眼中清晰地呈现出他的身影：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，甚至爱你，你信吗，鱼鱼。”

姜稚鱼猜不透他的心思，也不理解他口中的爱，至少在她的认知里，喜欢不应当是这样的。

她抿了抿嘴唇，像是很无措，很局促：“可是，无论从哪一方面，性格还是观念，我们都不合适。”

也不会有好结局。

容絮松了手，换了个姿势，一条腿屈起跪在床面上，紧紧抱住她，在她耳边平静道：“我们合适。”

姜稚鱼不说话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，似乎想笑一下，可最后，也只干涩地扯了扯嘴角。

温柔，爱怜，嫉恨，埋怨，奇怪地融合在了一起，容絮不紧不慢地笑：“我们，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
是爱你，也是恨你，一次是，两次是，次次都是，比痛苦更痛苦的是亲眼看着你从我身边离开。

容絮想，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像这天底下所有的男女一般，彼此爱慕，结为眷侣。

结发为夫妻，恩爱两不疑，他们从来都不是。

睫羽下敛，在夜明珠微弱的光照下，显得有几分可怜：“但或许有朝一日你可以摆脱我。”

话说完，容絮将人放开，手轻轻搭在姜稚鱼的肩膀上。

“亲手杀了我。”容絮就这样静静望着她，阴影半遮住他的眉眼，那份可怜也错觉般消失不见，“姜稚鱼，只要杀了我，你就能摆脱我，彻彻底底。”

姜稚鱼抬头，与他对视，再一次沉默了下来。

“我知道，这很难，我也不会因你而放水手软。”容絮压近她，一把握住她的手，按在自己的胸口，长长的睫毛垂下，里面糅杂了难以描述的繁复情感。

“绝大部分人的弱点都在这里。”

法阵从他们周围升起，隔绝了一切。

“可我不是。”

容絮拉着姜稚鱼的手逐渐上移，最后，停在他的下眼帘处。

浓密的下眼睫拂过她的指尖，伴随着轻微的痒意，姜稚鱼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。

容絮继续道：“我仅剩的主法源名为‘命息’，只要法源不毁，无论受再重的伤我都不会死，甚至瞬息之间我便能恢复痊愈，是不是很厉害？”

听到此处，姜稚鱼满脸惊诧，怔怔的看着那张华美清丽的面容，似乎是不敢相信。

这天水界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逆天的法源，这要别人如何杀他，不是痴人说梦吗？

就在姜稚鱼发懵之际，容絮笑了笑，细长的狐狸眼弯出愉悦的弧度：“现在我告诉你，它在我的右眼。”

“我就只告诉你一个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很认真地说，“有朝一日，当鱼鱼有那个能力想要、能够杀我时，记住了，一定要先毁了我的右眼。”

姜稚鱼看到他的右眼里是璀璨的星辰，容絮眨了眨眼，周天星辰便出现在他们上方，像一个缩小的天河，绚丽梦幻。

她收回眼，重新看向容絮，紫色的瞳仁里面是一朵徐徐绽放的金莲，层层叠叠的金色莲瓣在虹膜上流转，映得他眉间印记艳如滴血。

“九天星辰大阵之下掩盖的就是我的法源——命息，而它只能用容家初代先祖的眉心骨打造的法器毁掉。”

容絮眉眼微弯：“这样阴损的法子基本没人知道，即便知道也很难得到，但鱼鱼别担心，到时候你可以去净元圣地，去扒我容家先祖的坟墓，我不会拦你，也不会让别人拦你。”

姜稚鱼木木愣愣地望着对方，仿佛不太理解他说的话。

这样大不敬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，更别提去挖一个早已不知死去多久之人的眉心骨，她是疯了吗？

没等姜稚鱼回答，容絮便自顾自地说：“估计鱼鱼拼尽全力也不会是我的对手，但鱼鱼可以假装爱我，与我亲近时，我想我肯定会色令智昏，那样鱼鱼就能得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