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篡改（第3页）

我把选择权交给你，将来你是否能忆起这段回忆，都在你。

容絮想了想，又笑着对她说道：“姜稚鱼，等你自由的那日，我会为你高兴的。”

可若死的是他，她会为自己痛，为自己哭吗，哪怕只是一滴欣喜的泪？

容絮不清楚，他只知道，他不想再当那个被遗留下来的人。

姜稚鱼张张嘴，大脑微空白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，石洞沉寂下来。

细微的脚步声响起，容絮卸下法阵，于此同时，苏予辞走了进来。

停住，顺势靠在石壁上，垂首看她，目光恍如浸了松脂的蛛丝，黏着姜稚鱼的皮肤，一寸寸游走。

他的瞳孔、发色已恢复成原先的黑色。

姜稚鱼被他注视得浑身发僵，直到这时，苏予辞才慢慢开了口，声音低脆清透，像琉璃玉珠散落一地击起的鸣响。

转头，对着容絮道：“可以再喂她喝药了。”

姜稚鱼脸色一变，心脏在某一刻险些停止跳动：“为什么还要喝药，不是已经喝过了吗？”

“只一次是不够的，”听见她轻柔犹疑的声音，苏予辞靠着石壁，轻笑了一下，嗓音依旧温和，“当然，这也是为了姜姑娘好。”

月光是黏稠的血色，枯枝的摩擦声与海涛声交织在一起，传到耳边，凄美，荒诞。

姜稚鱼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，默了默，没有看苏予辞而是看向容絮：“我有点饿，可以过一会再喝吗？”

她微微蹙起眉，摆出一种很让人怜惜的姿态：“药很苦，我喝了不太舒服，想吃点东西，这样会好很多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静默了片刻，容絮轻轻地朝她笑。

他不介意，甚至觉得她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，很乖，很可爱。

神识穿透储物戒指上附着的禁制法障，往里探。

片刻的功夫，空间便被翻了一遍，里面什么都有，各式各样的丹药，法器，衣袍，灵茶等，分门分类地整合在寒玉格层中，四方往上，堆叠成塔。

就连孩童玩耍用的玩物都多得数不清，唯独糕点食物是一样也没有。

嘴角的笑消失不见，容絮神情冷漠，冷白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床沿，没什么规律，却让人禁不住地提心吊胆。

他是不是要好好同他们交代一番了，他们的主子不需用，并不意味着他们主子的夫人也不需要。

容絮没再出声，姜稚鱼想了又想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去拉他叩着床沿的指尖：“没有也没事的，我可以忍着。”

这是在当着他的面调情？

苏予辞垂下眸，眼睑低垂的弧度像被雨水压弯的蔷薇枝。

修剪得过分整齐的甲片一点点陷进掌心，留下月牙形的红印，他有些想笑，也笑了，但笑意并未蔓至眼底。

都已经这样了，也不必继续装了。

苏予辞斜睨着她的脸，春水微漾的桃花眼里带着非常明显的讥讽和轻慢的意味：“姜姑娘倒也不必在我们面前刻意扮可怜。”

对啊，即便我是在扮可怜，那你们又是否会因此而真的可怜我？

不会的。

姜稚鱼的眼眶红了，自己的命运却总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，很可悲。可她不想像蝼蚁一样轻而易举地死掉，她很惜命，为此她什么都可以忍耐。

她想缩回手，却被拽住了。

在她沉默之际，苏予辞望着她，缓声道：“还是说姜姑娘平时都是以这种方式勾引到那些男人的，所以才会如此熟练？”

他问道，目光坦坦荡荡，语气不带一丝佻薄促狭，很平常的询问，单纯只是好奇。

姜稚鱼神色愣怔，睫毛一抖一抖的，她想要为自己辩解，可实际上，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枯叶在秋风里打颤：“我，我没有，没有想要勾引——”

苏予辞打断她：“也不知姜姑娘还记不记得，你昏过去之前曾喊过一声‘夫君’。”

他的目光轻轻滑过姜稚鱼的眉骨、眼睑、鼻尖，最后，落在姜稚鱼的身侧：“据我了解，姜姑娘应当还未曾婚配过，那这所谓的‘夫君’又该是谁？”

姜稚鱼嘴唇微动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不记得了？也或许只是姜姑娘潜意识里的想法，而姜姑娘羞于承认罢了。”

苏予辞面色不变，以一种调笑的口吻，问道：“就是不知，姜姑娘是想做瀛洲东璃的夫人，还是想做我北渊极域的女主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