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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对视一眼，祁雁收了刀，蹲下身来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一句话还没问完，小姑娘已经吓得连连后退，衣服被地上的污水打湿了都不知道，机械地重复着：“没有偷懒……没有偷懒！别打我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把手按在祁雁肩头，把人扒拉到一边，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向蜷缩在地的人：“她好像神智不太清醒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让开位置，苗霜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，倒了一枚药丸出来，递给小姑娘：“把这个吃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小姑娘瑟缩着抬头，看了他一会儿，眼神慢慢变得迷离，竟真的接过药丸，塞进了嘴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片刻后，苗霜把她从地上扶起，问道：“好些了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小姑娘神智渐渐清明，终于能正常说话了，但她看起来还是很害怕，甚至不敢和他们对视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你、你们是……什么人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们来找冯刺史，你可有见他？”祁雁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、他出去了，今晚……不在府中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去了哪里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不知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何时回来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在、在外面过夜，天亮上值时，就、就回来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倒是和护卫说的八九不离十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放轻了声音，又问：“你是他的什么人，为何住在这府中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是……刺史大人的婢女，今夜轮到我照顾大人，但大人嫌我照顾得不好，生气，就去外面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照顾？”祁雁皱了皱眉，总觉得这两个字不太对劲，“看你的年纪，还没成年吧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……”小姑娘眼神躲闪，“成、成年了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说今夜轮到你，意思是像你一样的……‘婢女’，还有别人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……有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能带我们去见见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小姑娘不再说话了，苗霜看了看她挽起的袖子，纤细的胳膊上有许多伤痕，青紫交叠，像是被掐出来的，十指肿胀泛红，应是用冷水洗衣服时冻伤了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用问她了，我们自己去找，”苗霜道，“我已经知道在何处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闭上眼感应了一下，也捕捉道这座府邸中其他人的踪迹，两人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，来到柴房门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门上挂着一把锁，祁雁手起刀落将锁头斩断，推门的瞬间，里面传来一片惊叫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屋内没有掌灯，昏暗一片，但借着绝佳的夜视能力，他们还是看清里面有四五个年纪相仿的少女，她们蜷缩在狭小的柴房里，神色畏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的视线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，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伤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府中的仆从全是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，想也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冷笑一声：“这位冯大人，口味还真重啊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忽然，他袖子里的白蛇爬到他肩头，嘶嘶地吐着信子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苗霜面色一变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仔细听了听，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听不懂蛇语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从门口拿了灯笼，进了柴房，停在其中一个少女面前，那少女慢慢抬起头来，呆呆看向他，许久才认出他的脸般，不确定道：“大……大巫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什么？”祁雁也走上前来，“她是苗人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她已经失踪两年多了，”苗霜声音发沉，“她的父亲因为反对前任款首与南照合谋，被款首的人暗中杀害，寨子里没人为她做主，她便偷偷出寨报官，却一去不回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看着她，神色晦暗不明：“没想到，她竟在这里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深吸一口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离开柴房，把门口的两个喊进来帮忙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赵戎看到后院的景象，先是瞳孔地震，而后破口大骂：“姓冯的这狗官！畜牲！他怎么干得出这种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