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死网破……是指他的手里有对方的把柄?
夏耘垂着眼思索,又把进了审讯室的所有问话细细想了一遍。
顺着想下去,很快理出了朦胧的脉络。
“你说的是……姚爷爷?”她突然抬头。
荣清平的目光一凝,刚被拉回正轨的思绪又跟着急转着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室内一时寂静无声。
“……怎么?我说错了什么吗?”夏耘后知后觉地问,“是需要我回避?”
观察室的长桌上,一个话筒被搁置在一旁。
审讯室内的一切对话都被清晰地传达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没有动静的另一端发出微小的声响,话筒立即被人恭敬地拿起。
荣清平一瞬的失态很快平复,“夏同志认识姚老?”
在诸多期待下,夏耘点点头,“这门亲,我不想认。”
什么跟什么?
她的话题转变突然又突然。
前面一秒还在说姚老,后面一秒就变成了认亲。
“夏家对我的养恩颇重,认了这么一门需要坐在审讯室内才能认的亲,想必会牵扯到爸妈。”
荣清平正有些摸不着头脑,凌孝则又开口了,“认贼作父也好意思说是爸妈?”
“总比开瓢的至亲好。”夏耘冷笑一声。
“你不是不认亲么?”
“没有我爸妈,你又能活到现在?”
怎么又突然吵起来了?
荣清平试图缓和情绪,但夏耘和凌孝则本身就有仇,你一言我一句谁都不肯退步。
形势在短短几秒内就有些失控。
荣清平心底狐疑两人根本就是在做戏,但没多久,夏耘突然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扒在了桌边。
脸色惨白,嘴唇发青,看着跟马上就要晕倒了似的。
这种情况,荣清平立即朝观察室示意。
没过一会,一个戴着十字领章的同志进来,就地给夏耘做起检查。
另有几人将审讯室内,被扣留在原地的凌孝则蒙住眼睛,堵住嘴巴。
与此同时,观察室内话筒被放下,这次是直接挂断。
“姚老爷子那边怎么说?”
能怎么说,凌孝则不知用的什么手段从安城逃回首都。
秦舒兰交给国安的信件里写清楚了他的身份,也写清楚了绑架她想要问明的旧事。
但其中牵扯极深,想要探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
安城部分没有这个魄力,事情一级级移交,直到被姚老爷子注意到。
但在凌孝则主动露面之前,他们居然没能查到他的去处。
现在,他想用空口无凭的筹码以身入局,让姚老爷子心甘情愿把他这把尖刀放到自己的心腹处,姚老爷子怎么可能甘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