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恒正埋头苦吃,冷不丁听见有人叫自己,匆匆应了一声。他对自己曾经的名字毫无反应,厌殊就不同了。
谢澜这一声崔景如同炸了锅一般激起千层浪,厌殊诧异地抬头望向对面。
“小六子?”
眼下的状况完全超出了厌殊的预料,萧景恒的脸与记忆中崔景的面容逐渐重叠,隐约也能窥出几分故人的影子。
前几日那般窘迫的场景加上他那张讨人嫌的嘴,让厌殊完全将那仅剩的几分熟悉感忽略得彻彻底底。
那人模狗样的居然是小六子?
呸,不是,厌殊讲他反复打量了几遍,这眉眼……像个人,那张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欠。
见厌殊眼也不眨地盯了萧景恒半天,那叫一个认真,谢澜忽地有些不是滋味。
萧景恒冷嗤一声,倒是没有回应厌殊,这会才将他认出未免有些晚了。
他这幅模样倒是与厌殊记忆中的小六子一模一样,厌殊对他的身份终于有了实感,兴奋地叫了声:“师弟!”
叫得萧景恒满头黑线,什么师弟,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。幼时个头没她高,看不出几分年纪便罢了,如今他更不可能承认。
厌殊还没扑过去同师弟叙旧,便被谢澜伸手拽住,“先吃饭。”
他说完便移开了眼,转头看向萧景恒,“进展如何?”
“成了。”
这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,厌殊全然摸不清头脑,但听着熟稔的语气,这两人很早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。
好啊,狗男男。
一个两个的,什么都不告诉她。
厌殊愤愤地喝了一大口粥,饥饿感得到一点缓解后,又被眼前的大鱼大肉勾住了眼睛。
萧景恒故意气她,她盯着哪道菜他便吃哪道。
谢澜瞥了他一眼,再次问道:“下一步什么打算?”
得,还不让欺负。
萧景恒松了手里的筷子,抬眼回道:“先按兵不动呗,他想要一条听话的狗,那就先满足他。”
谢澜一边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,一边注意着厌殊的动向,瞧见她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肉,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。终究还是没狠下心,夹了个鸡腿放她碗里,“只能吃这个。”
厌殊顿时两眼放光。
“诶!不是!这不是给我的吗?”萧景恒不满,他还有笔账没跟她算。
心心念念的肉都已经在眼前了,厌殊才不管那么多,嗷呜一声就啃了上去。
“你还是人吗?谢澜,”萧景恒猛地一拍桌,“你知道她对我干了什么吗?”
对面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他头上飘,谢澜伸出两指点了点自己额头上对应的位置。
意思十分明显。
就这?
厌殊高兴地啃着肉,含糊不清地开口:“多大点事,大不了咱俩比一场,你趁机打回来。”
她这话十分气人,他要能打赢她,还至于被一手刃劈得不省人事。厌殊话音刚落,萧景恒就阴恻恻地看了过来,十分地不怀好意。
不对劲,十分不对劲,等厌殊想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,为时已晚,萧景恒几句话全给她抖了出来。
“她在牢里扒光了两狱卒的衣服,一左一右把我夹中间,让我跟两个男人躺了一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