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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>被朝臣听到心声后 > 6070(第3页)

6070(第3页)

赵嘉陵眸光一亮,她的情感倾向对此自然是赞同的,只是身为帝王,她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起来。她的眉头旋即蹙起,她道:“长此以往,户数是否会降低呢?”国家的赋税有赖于人口,总不能到最后口数比离乱之时还少吧?

谢兰藻凝眸望着赵嘉陵,眼中浮动着几分赞赏。她平静道:“非丧乱之际,非饥馑之年,口数下降不会太多。”停顿数息后,她又说,“恐怕还不如富户藏匿起来的人口多。”

【宿主,她的意思是提振经济、整顿吏治。】明君系统说。在先代都在频频鼓励生子甚至还因妇人到龄不嫁加税的时候,谢兰藻这些想法的确显得激进,然而不会对大雍的人口造成毁灭性的打击,毕竟意识形态不同于未来。况且,只要宿主努力刷到高产粮食任务,获得相应的奖励,很有可能出现“人口大爆发”。

“修订《妇人方》非一朝一夕之事,就算修成也不意味着立即颁布,而是等个良机。”谢兰藻温声道。

“朕明白了。”赵嘉陵一颔首,对着银娥吩咐几句,让她去太医署传口谕。“太医署”属于不入士人清流眼的官署,如不是生病或者疫病,平常人不会在意它。这一“忽视”,倒是让一些事情变得好办的,赵嘉陵也不用忧心士人们会如何利用自己的口舌来与她争议。

单一个“避子方”就该私底下说,如在朝会时候,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。想都不用想,朝堂上哪些男人不会去体谅妇人,只会觉得一切都天经地义。

“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忧心。”赵嘉陵慨然叹息道,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反而不用思考,但要让她在退回去,那肯定是不愿意了。有的“甜头”一尝,那不得死死地抓在手中么?

一听叹气声,谢兰藻就知道陛下要嘉奖了,她放柔了语调,拱手道:“陛下宸断不疑,是社稷之福。”系统的神异、陛下的配合,使得一切都朝着她希冀的方向发展,甚至更进一步了。她曾畅想的盛世图景,或许会以她想象力无法描摹的方式呈现在眼前。

笑意攀上面颊,赵嘉陵直勾勾地看着谢兰藻:“也是你的福分吧?”

【若是朕满脑子邪门歪道,谢兰藻想进一步,就不如现在容易了。】

谢兰藻:“……”她一时无言,只在心中想着,原来陛下也知道这点呢。

四目相对,谢兰藻心里头的那根弦又被拨了拨,陡然间浮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说完正事,合该告退了,不然陛下腻歪的心思上来,想走也来不及。

可心间想的是一回事,动作又是一回事。一个神游,一个迟滞,陛下已经噙着笑容走向她,而“告退”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
再说出来就不合时宜了。

赵嘉陵心中没有想事,她其实也不知道还要跟谢兰藻说什么,直撅撅地走到了她的跟前,动作已经先心绪进发了。她一派自然地握住了谢兰藻的手。

“陛下?”谢兰藻垂着眼,声音很轻。

赵嘉陵咳了一声,面上浮现一团羞赧来。但谢兰藻没挣扎,她也没松开。她道:“太液池边的花都开了。都说礼尚往来,你先前邀朕,那朕也该还请才是。”她尽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又补充说,“朕游禁苑,不愁随侍的学士。不过你是朕心爱的宰相,这一殊荣,自然优先落在你的身上。”

谢兰藻蹙眉叹了一口气。

手上传来的那略微收紧的力道,可充分展露了陛下紧张的心绪呢。

谢兰藻问:“陛下要臣赋诗吗?”

赵嘉陵:“……”她才不想听诗不诗的呢!她凑近谢兰藻,“只能谈些文学吗?不能说点私事?比如说——”

谢兰藻看着卡壳的陛下,笑了笑,又问:“陛下想谈怎样的私事呢?”

赵嘉陵别开脸,她嘟囔道:“反正朕不要听别的。”她也知道自己在“无理取闹”,这想听什么又不说,只用一句“不要别的”给含糊地概括过去了。她要是谢兰藻都想打人了,可谁让她是皇帝呢!谁让谢兰藻纵着她呢。

好一通自我安抚,赵嘉陵又精神抖擞。她扬眉笑起来,眼中带着光。

谢兰藻心中叹息,笑容大概会传染。觑着陛下那张灿烂的笑脸,谢兰藻心头也好似明光大绽。眼角的余光瞥见交握的手,旋即便挪移开。她道:“臣遵旨。”

这回答可真够呆板的,赵嘉陵讨厌这种“说公事”的语调,可骤然瞥见谢兰藻的笑,只消轻飘飘一眼,就什么不满都没有了。谢兰藻不是从小就这般吗?唉,大度的她要包容一切。

坊中郑宅。

王六郎“杀子”一案闹得沸沸扬扬的。王六郎因犯罪被官差带走,但王师丘还在家宅中,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如遭晴天霹雳,惶惑而不知所依。来到郑琼玉宅中的,多是郑家、王家的亲戚。他们之中不乏跟官衙往来的,多少知道点郑琼玉在朝堂上要求判死刑的事,心中积压着些不满。

郑琼玉神色冷然如寒冰,她心中最想见的是阮似荆,但她也只是往明德书院走一趟,在家中清宁前,她不想将孩子卷入漩涡中。她不坚持判死刑,一切自然依照大雍律令来。王六郎最后大约判两年徒刑,革去功名。依照大雍律的“换刑”,他可以将两年徒刑换成杖一百六十。

“换刑”这事儿不少人热衷去做,倒不是说杖刑不可怕,而是其中有许多操纵之处。不然一百多杖实打实地落下,死人就是家常便饭了。她会在正式和离前,为王六郎请求换刑,这一百六十杖下去,他能活下来,就算他福大命大。

对于王六郎的处置,都过了陛下的眼了,那些亲戚倒是不敢说什么。只是看着支离可怜的王师丘,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之心:“那都是王六混账,可这孩子是无辜的,你将他养大,难道没有半点慈母之心吗?”

郑琼玉心中冷笑,别说王师丘是个不肖子,就算真才情出众也不该留在她家。最该体谅的不是她流失在外的女儿之心吗?郑琼玉懒得跟那些亲戚废话,直接道:“卢家也有亲戚在长安,将他送过去。”卢氏之子,岂有她养之理?

“可他是六郎的儿子,论起来也是你的庶子,你凭什么赶他出去?”王家人据理力争。

“因为这里是我家。”郑琼玉眉梢一扬,露出几分讥讽的笑,别看这些亲戚往日来往无异样,可一旦触及宗族,跟王六没什么根本的区别。眼风扫过王家人,她道,“你们王家带走也是可以的。”

一家子靠她的俸禄养活,明明她为家主,可宗法礼法之下,她总屈居王六之下。这些人的张狂言论,越发显得礼与律有重修的必要。先帝之时,虽容女子入仕,但几番迂回,修礼书、修律法之事都不了了之。那些朝官知道,只要那些东西存在,随时能将“宣启之政”掀翻。

昔日东宫与中山公主之争,说白了也是新与旧之争。若连女主当国都做不到,所谓的新政也只能是昙花一现。东宫与公主两败俱伤,阴差阳错,帝位落于陛下之手,可终究是向好的。她们所期待的,就是这一天!

送走了碍事的人,郑琼玉吐出一口浊气。她在蒲州有宅子,但于长安却不曾置办家宅。一旦入朝为官便是宦游人,她迁转数地,未来也未必能一直在长安,兴许某日也会出为刺史。这一思量让她暂时放弃在长安买宅地的打算,只租赁大宅。不过现在不一样了,她得将阮似荆以及她的养母考虑进去,长安和蓝田往返终究辛苦。

吩咐心腹管家看宅地,郑琼玉则是静下心来,将涟漪一一抚平。休沐日将至,到时候同女儿一道将阮夫人接到长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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