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闭会儿眼睛,等他回来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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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院人多,各处人情处理起来,也是麻烦。
尤其是宫中的赏赐。
祁钰坐在其中,想到二人拜堂时场景,只觉太红了些,红到有些扎眼。
而且秦均行今日也在。
对方和沈长宁间的关系,他到现在还未捋清,秦均行也终未言说。
祁钰轻静静垂眸。
再抬眼时,所有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,眼中留有的,唯独是笑。
他今日备的礼,尤为厚。
他还需要拉拢段劭,之前拉拢不得他,如今可以从另一人处入手,沈长宁未嫁进来前,他不好去见,也不好召见。
那日,坤宁宫送去封赏时发生的事,他已然知晓。
最初以为是不懂规矩,后来发现,她对沈昼也是同样态度,倒是觉出不一样之感了。
沈家还是那个沈家,只不过变得,是沈家多了个姓段名劭的女婿。
倒是有趣。
难不成,段劭是真喜欢她?
祁钰静静看着。
可惜的是,沈庭萧今日没来,心定禅师上月离京,将其带走。
不然,倒是可以从他这里,得到些探不到的消息。
秦均行不知何时坐来,身上沾了些浅淡的酒气。
祁钰抬眼,“有何感受?”
秦均行:“……痛不欲生。”的反义词。
快活得要死。
改天,他一定要来亲自谢谢沈长宁。
周婉终于放过他了。
祁钰:“…………”
肃毅侯,能不能换个世子,总感觉这个不太成器,会拖他后腿的样子。
段劭再回去时,夜已然深了。
月光漫天,盈盈浮动,笼罩在房间四周,仿佛蒙了层轻薄的纱。
段劭入门。
四周无声,唯有被红纸静静罩着的灯烛感受到风流,在一片昏黄里,扑宕不停。
屋子里多出一道呼吸,细密而绵长。
脑中莫名回想起盖头掀起的一瞬所瞧见之景。
一张美人面、两弯春水眸,抬眼望来时,整个人泛着一层柔软的灵气,活像沾了露水的芙蓉花。
段劭抬手,轻轻掀起帘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