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蔻被她说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立刻摆手婉拒了,并提醒赵意欢道:“你别去作死啊。”
赵意欢还不甘心,继续极力说服着两人,跟她一起去看看老楼到底有什么。
槐蔻一边拼命摇摇手,一边瞥了旁边人一眼,却怔住了,赶紧示意赵意欢闭嘴。
宋清茉本就胆子小得像蚊子一样,一点都不像陈默的妹妹,此刻更是被赵意欢吓着了,眉头紧皱,脸色煞白,却依旧咬紧牙关极力做出镇静模样。
看得槐蔻都于心不忍,赵意欢也啧了一声,出言安慰道:“你俩也不用这么害怕,钱川说已经上报学校了,学校这段时间估计会查监控调查的,肯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,哪来那么多神神鬼鬼啊,要相信唯物主义、相信科学。”
槐蔻还是比较赞同这句话的,不过,“老楼还有监控?”
赵意欢想了想,也无语地摇摇头,“有也早坏了,算了,想这个干什么,就当个乐子说说,谁真拿这个当回事啊,要我说,就是有人在那偷着干坏事,怕被人发现故意出来散播谣言说闹鬼罢了。”
槐蔻扭头看了宋清茉一眼,不知是不是被赵意欢安慰到了,她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,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,只是唇依旧绷得紧紧的。
这副隐忍倔强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和陈默有些像了。
槐蔻摇摇头,望向窗外。
下午的练舞进行得很顺畅,赵意欢进步得非常迅速,她格外自信地表示,要是高中的时候也这么认真地练舞,哪至于来这个小破学校。
宋清茉也依旧保持了她一向的水准,槐蔻觉得她虽然在舞台临场表现力上没有赵意欢强,但胜在很稳,基础打得牢固,从不会掉链子。
三人一直跳到夜幕降临,时钟的时针滑到了九的位置,才疲惫地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工作室。
天气热了,出汗太多,槐蔻一边嘱咐两人赶紧喝水防脱水,一边把外套塞进包里,朝门口走去。
她刚刚洗完了澡,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,也不知道江篱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,格外清爽好闻。
宋清茉照例要回家,和她们不顺路,赵意欢大跳特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后,揽着槐蔻的脖子走下楼,长长地感叹一声:“爽!”
“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练一场舞了,你别说,这种有明确的目标,还能疯狂努力的感觉,真挺好。”
赵意欢一边笑着和前台打了个招呼,一边和槐蔻上了车。
槐蔻知道她也为自己看的见的进步而高兴,趁热打铁地鼓励了她两句。
赵意欢顿时劲头更足了,抱着肩膀冷哼一声,道:“我现在感觉我们一定能赢过林依那个泼妇。”
听到她说别人是泼妇,槐蔻有些想笑,但好歹是按下去了,没笑出声。
要不是赵意欢跟她滔滔不绝地骂起了林依,槐蔻早已把这个名字抛到了脑后,压根想不起这人来了。
“我今天早上碰到林依,她还在那沾沾自喜呢,你是没看见她那得意样,还说什么去了学校最好的教室练舞,还有川海大学哪哪个老师指导她们,我去他大爷的!”
赵意欢小嘴一张,直接鸟语花香,“草,听她嘚瑟,抢别人的东西还抢出优越感来了,说得好像谁没有一样,太欺负人了!”
她拽拽槐蔻,骂骂咧咧道:“要我说,咱比她更厉害,我们不仅能去江篱的工作室练舞,首席还亲自来指导我们,帮我们改动作,我女神也是她能比的!”
槐蔻也心底冒出一股出了口恶气的微微舒畅。
但她毕竟真实见过林依的水平,所以还是根据客观事实谨慎地提醒道:“别太轻敌,林依还是有水平的,根据我估计,我们现在和她们的胜率是六四开,还是有可能输的,而且别忘了和我们竞争的还有川海大学舞蹈系的学生,把目光放宽点。”
赵意欢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点点头,抱着手一脸花痴地说:“不过,我女神真得好好啊,人又漂亮又大方,给我们免费用工作室,还给我们编舞,还天天请我们吃东西。”
槐蔻也抿抿唇,心知江篱这些行为,多多少少也是因为陈默的关系。
江篱今下午来了一趟工作室,不仅拉着槐蔻把她们的舞蹈重新串了一遍,还考虑到了啦啦舞的性质,给她提了很多实操上的建议。
槐蔻只知道江篱的古典舞是一绝,但没想到她的其他舞种也很有造诣,很多注意事项张口就来,不禁再次对这位大师姐敬佩了几分。
江篱似乎还有一个爱豆的编舞工作,要今晚连夜飞京北,听说是今年大火的一个明星,也是舞蹈生出身,可见尽管江篱已经半退圈了,但影响力依旧在。
槐蔻送她出工作室的大门,许是知道了一个共同秘密,今晚两人面对面时,总感觉少了几分隔阂。
江篱看着她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几下却没发出音来,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,其实不用她说,槐蔻自然也可以猜出来。
最后,江篱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,小声道:“我在京北还有个会要开,得去半个多月,帮我多看着点陈默,可以吗?”
她用词很巧妙,“看着陈默”包含了很多层意思,可以是陪伴,可以是照顾,可以是监督陈默别在外面打架……
总之,落人耳朵里,莫名包含了几分暧昧的亲昵。
但无论是何种含义,于情于理,单说恩情,槐蔻都不可能拒绝这个请求。
她用力点了点头。
江篱似乎看出了她的认真,低头笑了,再抬起头来时,已经恢复了正常音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