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向好觉得祝亦年一定没有见过这种肮脏手段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一旦让林子峰得逞,这会让祝亦年所有的策略都付诸东流。
文向好思索了番,尝试绷直着脚,在无人能见的黑暗处,伸到牌桌对面。
裸Ⅰ露的脚背绷直着,似盲人摸象般擦过祝亦年因裙子不规则开叉而无遮掩的大腿和膝盖,温热的肌肤紧紧相贴,似嫌不够,文向好的脚背又似羽毛般上下晃着。
祝亦年一下子抬头,双目有些晦暗不明地定在文向好面庞,却没躲开文向好的动作。
看见祝亦年望向自己,文向好的眼眸闪过一丝被回应的喜色,然后眼眸往旁一转,让祝亦年注意林子峰的动作。
怎知祝亦年这时倒似完全不解,眼瞳一动不动地看着文向好愈发生动的面色,似周遭都是虚无,不值得注意也不会注意。
林子峰出牌完毕,错过一轮提醒。
文向好皱着眉知道只能另找机会,脊背放松下来,连同绷直的脚尖也准备一同收回。
怎知祝亦年却一个收拢,直接用双膝夹住文向好原本欲退回的脚腕。
“阿好。”祝亦年唤了声,声音比平时喑哑了些,膝盖微微出力夹紧文向好的脚腕,“要出牌了。”
文向好后知后觉自己走神得过分,连脊背也出了细微的汗,经祝亦年提醒,终是回过神来,颤抖着眼睫敛住适才睁大的眼,迟疑的指尖两次三番才拿对牌。
等那张牌被推出,祝亦年才松开对文向好脚腕的禁锢。
冷静。沉着。
文向好很快收回脚腕,把内心的慌张归为祝亦年读不懂她的信号,又一次掐住自己的大腿,让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再慌张。
最后一轮。
林子峰的动作比前几轮动作还要大,文向好实在忍不住,直接出声讽刺:“林生手抖得这么厉害,是想要作弊吗?”
林子峰动作一僵,一下子恼羞成怒:“你少胡说八道!是你在作弊吧!我都看见你和你的庄家眼神不对劲好几次了!”
“你敢不敢掀开你的衣袖让大家看看?”文向好立刻点破林子峰。
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。林子峰额角渗出冷汗,下意识护住袖口。这个动作更加重了众人的怀疑。
荷官察觉不对,面色严肃地走向林子峰:“林先生,请配合检查。”
可却查不出任何用来作弊的牌。
林子峰如释重负般对荷官礼貌感谢,又用一双邪佞的眼看向皱着眉的文向好。
文向好很聪明,能够看破他的换牌暗号,但始终嫩了些,猜得破暗号却猜不准换牌时机。
牌局重新开始,轮到林子峰出牌。
林子峰大刺刺地亮出手中最后一张牌:“黑桃A,认输吧。”
无将约定下,没有任何一张牌的花色和点数比黑桃A大。
周遭顿时响起了然的讨论,已经开始为这将要失去三百万和身上礼服的祝亦年和文向好惋惜。
“输的是你吧。”祝亦年的声音清亮,穿破乌合之众的吵闹,“因为黑桃A在我这里。”
祝亦年手腕一翻,出掉从第一轮便保留的黑桃A。
两张一模一样的黑桃A出现在牌桌。
众人哗然,这样说明必有一个玩家的黑桃A是假的。
荷官上前检查,可两张扑克牌无论从切割角度、色泽还有光泽都几乎一模一样,分不清孰真孰假。
而后出牌的祝亦年显然落入劣势。
林子峰得意于自己的千术,上下打量着祝亦年,语气里尽是恶心的暧昧:“是现在脱,还是你想到我房间里……”
祝亦年拿过荷官手上的牌,翻到背面:“你的是假的。”
“这个邮轮上用的扑克牌是专门定制,牌背上的菱格共有二十行,每行交错,但均有十八个菱格。”
祝亦年平静开口,然后把假牌放在林子峰面前:“你的牌每行只有十六个菱格。”
此话一出,林子峰顿时汗流浃背,欲抢过祝亦年手中的牌,可祝亦年眼疾手快,把牌交回给荷官。
荷官立刻仔细对比,发现确实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