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头轻声问:“你能喝吗?”
祝珏泽“哈”了一声,不服气道:“当然能喝,我还能一口干呢!”
荀让月:“……”您怎么没喝就醉了?
幸好杯中酒水不像何愫雪的那样烈,但一口下去,还是有点冲。她喝了一半,停下来,想要缓缓。
奚羽衣买酒的时候照顾了大家的情况,买的是比较温和的酒,还在里面放了几味药材,不伤身的。
祝珏泽也在她面前喝过酒,但是祝珏泽喝前喝后都很平静,她以为祝珏泽是可以喝酒的。
这次见祝珏泽虽然仍是面不改色,但奚羽衣直觉不该让她多喝。
刚要说话,就见荀让月趁祝珏泽缓神的时候把杯子拿了过去。
祝珏泽还没反应过来,荀让月就仰头把剩下的喝完了。
祝珏泽:“喂!把我的酒还给我!”伸手就去夺。
荀让月把酒杯牢牢抓手里,抬高了一点,不让祝珏泽去够,挑眉道:“我都喝完了,你抢也抢不到。”
还给祝珏泽展示一下,“喏。”
祝珏泽借着袖袍遮掩,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,咬耳朵道:“怎么,瞧不起我的酒量啊?”
荀让月:“……”不敢苟同。
为什么呢?
祝珏泽喝酒,但喝的多是自己的桂花酿。反正在她眼里,酿酒大师绞尽脑汁不如她随手一酿。
有一次她换了种酒,喝了直接醉倒在篁竹林里了。荀让月去找她,结果就看见她一手枕着头,居然靠在花岗石上睡着了。
乌发垂落,面颊酡红,还衣衫凌乱的样子。
时值深秋,天气也凉,篁竹林又没得遮挡,这一睡非着凉不可。
荀让月当时心道不妙,就要扶她起来,结果她赖着那块石头不走了。就抱着它,嘴里念叨着什么,死活不起来,耍赖泼皮,反正不挪窝。
荀让月手上使力,又怕伤到人家,好不容易把人扒拉起来,祝珏泽整个人都睡在他身上,耳鬓厮磨,还带有酒气。
她又低低地说着话,荀让月听不清,就偏头问:“什么?”
祝珏泽:“……喜欢。”
“喜欢什么?”
祝珏泽痴痴笑了几声,又不吭声了。
她将脑袋置在荀让月的颈间,找不到束缚的位置似的,一直在蹭。祝珏泽的发丝软,又凉丝丝滑溜溜的,蹭得荀让月耳根红了一大片,扶着她的手都是虚的。
祝珏泽仗着自己酒醉就对他动手动脚,自己又得扶着她躲不开,真是不公平!
把人带到住所,祝珏泽的眼还是迷迷蒙蒙地瞧着他,荀让月送她到门口,可她就是不进屋。
荀让月哄她说:“你先回去睡一觉,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不好?”
她终于笑了,身子突然往前一凑,嘴唇碰到荀让月的脸颊,她飞快说:“……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