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河看著她,继续道:“早些年,我曾考取过功名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那时无意仕途罢了。”
如今,他有意了。
为了什么,不言而喻。
晏泠音倒是没听出来,一拍石桌道:“当官?当官好啊!我如今也是副指挥使,跟府衙那边打交道,他们总得给几分薄面,以后你升官发財,我罩著你!咱兄妹联手,在这凉州府,岂不是横著走?”
晏清河听著自家妹子这番宏图伟略,额角青筋又开始隱隱跳动。
说到此处,晏泠音显然觉得凉州府格局小了,她大手一挥,豪气干云:“再往远了想,凉州府算什么,这天下十三州,要是咱们兄妹俩都混出头了。。。。。。哎,这天下,为何不能姓晏?
话音未落——
“唔!”
晏泠音只觉眼前一黑,嘴巴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死死捂住。
。。。
翌日。
镇妖司的动作,向来雷厉风行。
天刚蒙蒙亮,便有专人前来晏府,客客气气地请新晋的晏副指挥使前往镇妖司,办理上任事宜。
一番繁文縟节,听得晏泠音头昏脑胀。
好容易挨到最后,总算换上了一身与许白那身差不离的玄黑官服,腰间也多了一块沉甸甸的副指挥使令牌。
衣裳簇新,带著浆洗过的硬挺。
晏泠音扯了扯衣角,感觉浑身不自在,倒不如她那身劲装来得爽利。
罢了,官大一级,总得有点排场。
事毕,引路的吏员恭敬告退。
晏泠音站在镇妖司內院,看著往来奔走的镇妖校尉,他们目光扫过她时,都带著几分探究与敬畏。
她摩挲著腰间的令牌,鬼使神差地,脚步一转,朝著玄狼院行去。
门虚掩著。
晏泠音抬手,轻轻叩了叩。
“进。”
晏泠音推门而入。
许白正埋首於一堆卷宗之后,头也没抬,只顾著笔走龙蛇,似乎在批阅什么要紧公文。
她清了清嗓子。
许白握笔的手微微一顿,隨即又恢復如常,依旧不曾抬头看她一眼。
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酸味。
晏泠音挑了挑眉,也不说话,就这么静静站著。
半晌,许白终於搁下笔,慢条斯理地將批好的卷宗理了理,又端起手边的茶盏,吹了吹浮沫,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,眼皮子却依旧垂著。
“晏副指挥使,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晏泠音瞧著他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,也是有了几分猜测。
她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