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!浪!”金九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精心设计的局,眼看就要得手,竟被此人轻描淡写的撞破!
他迅速压下惊骇,大脑疯狂运转,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而狠厉。他猛地首起身,指着沈浪,厉声道:
“是你?!沈浪!你来得正好!哼!口口声声自诩清白,如今被我金某人当场撞破你的禽兽行径!薛冰姑娘昏迷在此,人证物证俱在!
分明是你见色起意,一路尾随至此,欲行不轨,意图奸杀灭口!事败被擒,竟还敢反咬一口,妄图栽赃于我?!”
语速快如连珠炮,字字句句颠倒黑白,抢占先机,将一盆污秽的脏水劈头盖脸泼向沈浪,力求先声夺人。
“金某身为六扇门总捕,执掌王法,今日便要替天行道,将你这奸邪凶徒——就地正法!”
他一边说着,脚下微不可察地向昏迷的薛冰靠近了半步,手己按向腰间的折扇。
只要制住薛冰,就还有翻盘的筹码!
他自信,纵使沈浪剑术通神,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,自己暴起发难挟持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质,沈浪也未必能及时阻止!
“哥们,”沈浪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,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,甚至带着一丝怜悯,“不得不说,你是个人才。这张嘴,能把死人说活,活人气死。论武功嘛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也确实不弱,离陆小凤那只小鸡也仅有一线之差,难怪能扮那神出鬼没的绣花大盗,搅得满城风雨。”
他语气陡然一转:
“可惜啊,你错判了一些形势。”
“错判?”金九龄心头猛地一紧,面上依旧冷笑连连,试图维持气势,“错判什么?铁证如山,沈浪你还要负隅顽抗,抵赖到底不成?”
沈浪轻轻摇头:“错判了……我沈浪做事,讲究抓奸拿双,抓贼拿赃,岂会给你留下任何反咬一口、垂死挣扎的机会?”
话音未落!
“呼啦——!”
木门,被彻底推开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几道身影鱼贯而入,瞬间将狭小的空间映衬得更加逼仄,也将金九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!
为首一人,身着锦袍,面沉如水,正是南王世子!他看向金九龄的眼神,充满了被愚弄的震怒和冰冷的杀意。
世子身侧,白衣胜雪,气度孤高如云外寒峰,白云城主叶孤城!他那双洞彻世事的眼眸,此刻只余下对金九龄的鄙夷。
紧接着是花满楼,他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也罩上了一层寒霜。
最后走进来的,是一个魁梧的汉子,他双眼蒙着厚厚的白布,纱布上犹有暗红血迹渗出,正是被绣花针刺瞎双眼的王府内库统领——江重威!
他虽目不能视,但脸上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,双拳紧握得咯咯作响,凭着声音死死“盯”着金九龄的方向。
人证如山!王府世子、白云城主、花家七童、苦主江重威!这阵容,足以将金九龄钉死在耻辱柱上,万劫不复!
“金!九!龄!”世子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低吼出声,“你……好大的狗胆!”
金九龄的脸色瞬间惨如金纸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,踉跄着倒退一步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他看着眼前这足以让他粉身碎骨、身败名裂的证人团,大脑一片空白。
完了!彻底完了!他精心编织的谎言,己然被拆穿。
恐惧瞬间化为鱼死网破的决绝。
“啊——!”金九龄发出一声嘶吼,他猛地朝昏迷的薛冰扑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