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黄狗突然耳朵一抖,尾巴僵了半秒,随即懒洋洋甩了甩,把嘴里的萝卜渣吐出来,打了个哈欠。
老龟在池底翻了个身,壳上一道暗纹闪过,快得像错觉。
李凡拍了拍手,哼起小曲:“天上下雨地上滑,自己跌倒自己爬……”
他刚哼完,忽然觉得后脖颈有点痒,像被风吹了一下。
他挠了挠,没在意,转身回屋拿锄头,准备翻翻西边那垄地。
山外十里,影使站在一块焦岩上,最后望了一眼小院。
他看见那凡人进了屋,黄狗趴回檐下,龟沉入水底。
一切如常。
可他心里清楚,这“常”,才是最不正常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身形化作一缕黑烟,钻入地缝,消失不见。
魔域深处,魔帝听完回报,轻轻点头。
“传令下去,九幽殿闭关三月,闭门谢客。”
属下惊问:“可是有敌来犯?”
魔帝摇头:“不是敌。”
他望向虚空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是……看不清的东西。”
他抬手,指尖凝聚一缕黑气,缓缓塑形。
那黑气扭曲变幻,最终化作一道人影——与李凡有七分相似,却又气质截然不同,眉宇间带着几分魔意,却又透着谦和。
“化身,准备好了。”
他轻声道:“你去落霞山,不必试探,不必挑衅。就当……去见一位老友。”
李凡在屋后翻地。
锄头刨进土里,翻出几条蚯蚓,他顺手拨到一边,免得晒死。
大黄狗远远看了眼,尾巴懒懒扫了扫,没动。
老龟浮上来换气,吐了个泡,又沉下去。
夕阳西下,院子里影子拉得老长。
李凡首起腰,捶了捶后背,嘀咕:“这地是真硬,比昨天还难刨。”
千里之外,魔帝化身睁开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