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未曾发觉的情况下,牲畜们吃了这些草料,自然也出现了一些腹泻状况。
牛棚羊圈里,环境便不太美妙了,粪便的气味比平常更熏人。而且牲畜们因为健康欠佳,都显得狂躁不安,食欲下降。
牲畜掉秤清减白费了草料还是一方面。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一旦有牲畜死掉,事情恐怕会往最不利的方向发展。
蓉蓉特别重视,和钟叔协商了几次,请他诊断开药。好在钟忱平日里就有备着草药的习惯,否则按照外界一药难求的地步,天富农场恐怕也难以自保。
他将家底都掏出来了。经过严谨的配药,后熬煮,再将没有发霉的草料浸在药汁中,喂给猪牛羊调养。它们的腹泻状况才得以控制。
除了牲畜之外,员工中也有一些稍微体弱的,因为气候问题导致抵抗力下降,出现了风寒之症。
这段时间以来,钟忱成为了整座农场里最忙碌的人。行医问药仅他一人擅长,旁人想帮都插不进手。
就在农场形式稍微好转之际,钟忱也终于累倒了。他一病就是三日,咳得震天响。好在他神志清醒,还能替自己问诊断脉。
而后抓药煎熬也
只能由林氏代劳,几帖药喝下去,他的病情得到控制。也是多亏了他身体健壮,否则免不了要多些时日才能恢复。
农场内已经趋于平静,只要继续严加防守就能维持稳定。
然钟忱却明白自己身为医者的使命。明知农场之外还有大量百姓需要救治,他顾不得刚刚恢复的身体,决定要去往县城参与抗疫。
“我不同意!”林氏剧烈反抗,她不愿意钟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。
他刚刚病愈,身体且还虚弱着,这时候让他去外面行医救人,万一不慎感染上瘟疫,他可能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上。
但钟忱也很坚决:“就算你拦我,我也非去不可。每拖一日,外面就多死数人,身为医者又岂能贪生怕死,罔顾性命?”
“可你分明不顾自己的性命,为了救别人而搭上自己真的值吗?”林氏哭着说道。
钟忱却答:“救人性命没有值不值。那怕我只能救一人,我亦无悔。莫要再说了,令蓉,你就开门罢。”
“不许开!”林氏歇斯底里,仿佛预见他出去后就再也回不来。
蓉蓉左右为难,不知如何是好。除非她能劝服一人,否则此事难以善了,“钟叔……娘的担忧不无道理。此番外出,若无法根治瘟疫,您有几成把握保护自身?”
钟忱摊开手掌一比:“五成。”
林氏顿时炸了脾气:“你分明是去送死!我绝不答应!”
“月翠!”钟忱也是头一次这样疾
言厉色地喊她,“我不去确实完全安全,可是我逃脱不了良心谴责这一关。我有我的身份责任,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!你……别逼我恨你!”
林氏怔然,没想到他竟然会因此说出“恨”字。她疯狂地拉开大门,声嘶力竭怒吼:“你去啊!这样你就不会恨我了。但是你踏出这个门,就别怨我恨你!”
钟忱眸光一凝,最终还是踏出了农场大门,头也不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