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阳,但是han风依旧凛冽。
祝清吾看着裴云亭被han风吹的发红的鼻尖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。
“方池。”祝清吾抬眸淡淡地朝裴云亭望去,眼神带着些冬日清晨独有的凉意。
“太极殿的那把龙椅就真的那么好吗?”
裴云亭愣了半晌,才反应过来祝清吾话里的意思。
他有些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,鼻尖的酸楚随着眼眸里微蕴的水汽一起消散的一干二净。
“权倾天下不好吗?”裴云亭反问道,“至少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还可以将那些戴着伪善面具的阴险狡诈之人踩在脚下。
不仅如此,等他登上帝位,定会让整个武安侯府永世不得翻身。
北黎的皇帝只能姓裴,所以那些觊觎帝位的外人,都该死。
而皇兄被国子监那群冥顽不灵的老学究教的优柔寡断,愚忠愚孝。
他不配做北黎的王!
祝清吾别过头看向远处那座隐在似团团棉絮般云朵之中的浮玉山,眼眸深沉。
沉默良久,他微压了压唇角,忽然笑了下:“若真如你说的这般,那么三年前皇后为何会被无端打入冷宫?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淮意为何又被禁足于东宫?”
见裴云亭低垂着眸子愣神,他又道:“你当真以为这一切都是陛下的猜忌才有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吗?”
裴云亭在旁边听着听着,不由皱起了眉。
依着祝晏话里的意思,莫非当年。。。。。。
思及此,裴云亭不知不觉间咽了口唾沫,脑海中浮现出皇帝每日站在太极殿的台阶上望着皇宫的东北角,神情悲凉。。。。。。
“阿晏。”裴云亭静默半晌,才轻声开口,“一个明主不会用后宫稳定前朝。”
祝清吾眯了眯眼睛,反问道:“所以你是打算做那个明主吗?”
裴云亭闻言身子一怔,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祝清吾的问话。
隔了半晌,他才闷声问道:“所以若真有那么一天,你会义无反顾地站在皇兄那边吗?”
祝清吾侧身靠在桥柱上,双腿交叠,脸色不怎么好看:“方池,你还记得幼时你给淮意端的那碗放了山茄花的冰糕吗?”
话音刚落,“哐当”一声,裴云亭手中拎着的酒囊掉在地上,“咕噜噜”地顺着台阶滚下去。
“阿晏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裴云亭的神色有些慌张,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