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国公府。
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风古韵,白玉石阶上已有了缤纷落英,青灰色的砖石路上有人快速走过,衣袖卷起一阵风。
云烟阁内,沈青妄正同萧韫道,“从大将军府打探来消息了,谢青阮昨日一人前往北漠使臣驻扎的京郊客栈,日落未归,谢家那位小将军正准备去接人呢,北漠那边却派人来问,谢姑娘是否是忘了约定,谢家这才知道,是在路上出了问题。”
“搜查结果如何?”
沈青妄摇摇头,“问过沿途的人,都说没见过有人当街抢夺马车。”
萧韫默然半晌,方松开紧握的手,道,“从城中至京郊客栈,必定要走出城之路,既是出城路,又怎会没有耳目所见所闻?”
沈青妄也觉得奇怪。
“不过……”
他这里倒是听到过另一件奇怪的事,就是不知道和谢青阮失踪一事有没有关系。
“先前我令南风率人护在北漠那小皇子左右,虽然后来皇帝直接派了谢大将军明路护送,但南风不敢渎职,还是隐在暗处守了北漠人歇息的客栈许多日,如今临近唐王寿宴,方才撤离,只是昨日从城门回来时,说是见到城门墙角处莫名歇了许多乞丐,都是些生面孔,数量之多,也是头一次见到。”
“乞丐?”
萧韫指腹细细摩挲着,眸中闪过一抹思量。
从未出现过的乞丐,从未见过的数量……
他唇边浮起一丝清冷笑意,却不达眼底,“我猜,今
日那城墙之下,便干干净净,一个乞丐都不见了吧。”
沈青妄一愣,
“正是如此。”
说完,他才猛然反应过来,折扇抵着掌心道,“你是说,谢姑娘的失踪当真与那些乞丐有关?”
“什么乞丐!”
二人商谈之时,从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,少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,先前贺云期来这云烟阁的时候,那是比主子还像主子,一屁股往萧韫旁边坐下,便只顾喝茶吃点心,顺便还嫌弃一句茶太陈太难喝。
只今日,贺小公子却是一脸肃穆,眸若寒冰地看着萧韫说,
“阮阮不见了,整个谢家都急疯了。”
“辞安,我知晓你已有了线索,你告诉我,我亲自去查!”
萧韫淡淡抬眼,看向眼前神色着急的少年。
因着老太太爱礼佛,所以他的阁子里也燃惯了檀香,此刻香炉里白雾袅袅,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充斥在三个人身边,镂空的雕花窗柩中,晒过斑驳细碎的阳光。
一切心思,都仿佛无所遁形、昭然若揭。
无人说话,屋内静的只有一阵阵的心跳声。
贺云期愈发着急地看着萧韫,“辞安,我想救她,我担心她,自从知道她不见了后,我……我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,我……”
“云期。”
沈青妄敏锐地从二人之间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息,连忙揽过贺云期的肩膀,轻拍几下安慰道,“我与萧韫正在想办法,你先别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