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灼低声道,“别伤着她。”
“是!”
谢青阮环顾四周,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,眼神中隐隐可见焦灼之色。
倒不是她不信萧韫,只是……
她目光凛然,看到眼前的雕花木窗被砰然打开,一队手中持剑的护卫正顺着窗棂往外钻来。
谢青阮极力稳住身子,横起掌心一掌劈在探出头来的那人脖颈上,那人便如缩头乌龟一样“哎呦”一声,又退了回去。
只是时间一长,便有些顶不住了。
她腰间的伤当时伤的太重,还未完全痊愈,这般折腾下,伤口又有些开裂流血,丝丝疼痛不断纠缠着。
而四周,不断有护卫从其他的窗子里爬了出来,踩过四周的琉璃瓦,渐渐将她围住。
底下的贺云期看得心里着急万分,大吼道,“宇文灼!都到这种时候了,你还想掩耳盗铃不成!”
他勒住缰绳下马,揪住宇文灼的衣襟,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,
“宇文灼!她是谢青阮,是大将军府的女儿,你到底想怎么样!”
宇文灼却一脸风轻云淡。
他轻轻拂开贺云期的手,冷笑一声道,
“大概是巧合吧。”
“什么巧合?”
贺云期疑惑道。
却听宇文灼说,“这是本王的三皇兄送给本王的一名军
妓,大概是巧合,才和贺公子说的那名姓谢的姑娘,长得十分相像。”
“什么军妓!”
贺云期明知道宇文灼是在睁眼说瞎话,可偏偏还拿他没办法,一时间咬紧了牙关,恨不得将眼前这耍无赖的人千刀万剐了去!
宇文灼淡淡扫了高处的谢青阮一眼。
像极了挣扎着翅膀要飞出牢笼的青雀。
千钧一发之际,街上忽然冲过来一辆运货的架子车,有半条街那样宽,上面还铺满了麻袋,麻袋里虽然不知道装了什么,但打眼看上去便十分绵软,倒像是棉花一类的东西。
那马车横冲直撞的,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来了!
谢青阮脸上一喜,一脚踢开靠近的护卫,那被她踢到的人歪歪扭扭站不稳,一把子带下好几个人去,惹得底下人躲闪不及。
趁此良机,谢青阮重重抖落手中绳索,将那鹰爪抖了下来,又瞄准了正经过她脚下的车驾一眼,沉声将鹰爪甩了下去,牢牢勾在了驮架上,她借着力气运起轻功,身形灵巧地从空中闪过,跌进那许多麻袋中心卸掉了力。
谢青阮安全落下后,那驾车的车夫便适时提了速,木车骨碌碌驶去,惊动了一阵人群。
见状,还呆立在门前的贺云期终于反应了过来,登时便驾马追了上去,临走前还不忘耻笑宇文灼一声,
“五殿下,既然您说那位姑娘只是一名军妓,那跑掉也就跑掉吧!反正殿下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浪荡
子,想必不会为了一个人再费周章吧!”
贺云期的声音越来越远,听上去却是十足的嚣张。
“殿下……”
景临心中大骇。
怎么也没想到,谢青阮会真的跳下来,还有那麻绳、木车,就连今日出现在门前闹市的贺云期,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般!
宇文灼亦是难以平静,但事已至此,他就算再不甘心,也只能……
“好在,傅行舟那边一切顺利。”
北漠那些珍禽异兽早已做好了准备,谢青阮就算此刻赶过去,也于事无补……